第二日,花魁曲意依约来到东宫。
之后几日,魏迟都一心扑在曲意身上,只偶尔去看看太子的功课,严师一般督促太子学习。
直到广美公主登门拜访。
广美还是钟爱自己国家的服饰,只在那一次有着其他心思时扮过汉人装束。广美一进来,叮铃铃的声音便随着她的脚步响起,伴随着她阴阳怪气的话语:“太子妃如此有闲情雅致,几日一直召花魁入室,真不知是怎么个说法。”
魏迟不在意。
小孩子嘛,就是喜欢闹别扭,更何况她们本来就不对付。
倒是曲意,似是不太喜欢广美,听了广美的话,当即把月琴放下不演奏了。
曲意不似官员们爱好逢迎,不喜欢便也不掩饰什么,甚至在听到广美的话后,抢先开口为她鸣不平:“失子的伤痛,公主这等尊贵之躯未体验过,自然无法感同身受。若不是为抚慰心中悲伤,太子妃何故要寻人听曲,也不知为何到了公主口中,便成这般污秽不堪的事。”
广美轻嗤,坐到板凳上,撩着麻花辫看向曲意,揶揄道:“你可知,太子妃是因你才失子的?你确定她见了你,不会更添堵?”
曲意顿时愣怔,半晌,才回神看向太子妃,似是在求证这话的真实性。面对二人围绕着她的话题,魏迟也没有多说,点了头。
曲意惊诧,她原以为,只是她一厢情愿想结交这孤傲自由的飞鹰。
却不想,是飞鹰俯身将她背起,入了那凛凛长空。
“太、太子妃……”曲意愧疚地不敢看魏迟,低着头。
魏迟并没有辩解什么,按照外面传言,她确是因为要见花魁才硬闯藏春楼,导致小产的。她笑了笑,看着曲意问:“曲姑娘不弹琴了吗?”
曲意起身跪了下去,泣道:“太子妃,奴不知道您竟是因为……您罚奴吧。”
魏迟并不在意这个,走到曲意面前将战战兢兢的曲意拉起。
“你怎的不知道?我还以为,王大人应当将事情都告诉你了的,王大人究竟怎么跟你说的?”
“王大人他……”曲意感觉到自己手被温暖包裹,眼泪不由得都落了下来,哽咽了起来,“其实,是我听说太子妃去了藏春楼,自己去求王大人,才能来东宫见太子妃的。”
原来王誉真的不惦记原主了啊。
有点难办呢。
魏迟感叹了一下,暂且抛开思绪安抚曲意,曲意知晓了真相,再没兴致弹出好曲,不一会就辞去。
留她和广美二人在屋内。
蝉衣去送曲意了。
魏迟关上房门,转身看着一直摆弄腰间小铃铛的广美。广美着实生得美貌,是中原人从未见过的异域女子样貌,鼻梁高挺,凤目含媚,让人不由得便会多看几眼。
铃音不断。
魏迟走近。
“公主……”
“你不是宋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