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五走向前去,与杯求盛和县令王平,形成三角之势。
“但今日,杯前辈怎么穿着丧服,到了这峻河县的二堂?”
杯求盛叹了口气,道:
“实不相瞒。这棺材中的人,你与昨日的这位沈锐,也曾见过。”
杯求盛看向一旁的棺木,面色悲苦,目之不忍。
“棺材里的人,正是我那昨日的侄儿。”
杯求盛走到装着他侄儿的棺材旁,左手轻抚棺材,好似在轻抚棺木中的躺着的侄儿一般。
棺材旁的杯氏女眷见杯求盛走来,哭啼幽咽之声,较之先前,更甚几分。
“我那侄儿,趁我三年不在家,偷学了阴魔宗之法。”
杯求盛神色悲愤。
杯氏女眷中,一与白衣少年杯闽略,容貌有几分相像的妇人闻言,顿时嚎啕大哭。
“我杯氏先祖杯千弘,于五百年前创立于无相宗。两百年前,我杯氏后人,来到拜河山道门。”
“杯氏后人于我这一脉,入品的修士唯我一人。”
“我往昔对后辈多有训责。只因害怕我出事后,杯家的后生之中,无一人能接我之手,守护先祖荣耀。”
“谁料,这竟然让我侄儿杯闵心中起了心魔。。。从而让他偷学了阴魔宗之法。。。只为了突破成入品的修士。。。”
杯求盛说到最后,满脸悲痛。
他往昔锐利的双目之中,此刻也流下泪水。
沈锐无声安静地看着杯求盛。
昨日沈锐见那白衣少年之时,全然可看出,对方身上一点修为气机都没有。
想到这,沈锐不由得看向梅五。
梅五脸上,神情与往时无二,一脸平静,丝毫未有动容。
峻河县县令王平,不免被杯求盛的说辞与杯氏女眷的哭声所影响,神色颇有些悲悯动容。
但他知道,这个场合,自已即便身为峻河县的县令,也不能在狴犴卫的梅五未开口前,另说些什么。
王平只得犹豫地看向梅五。
“杯前辈,你痛失家中亲人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梅五走到棺材旁,安慰杯求盛一行人。
未了,待哭声微微弱下,梅五接着道:
“但,此事事关阴魔宗,非同小可。在下身为狴犴卫,亦还需要确认一下,杯前辈所言语的事,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