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他污蔑周敬山,江晚微顿时冷了脸,骂她可以,骂她师父不行。
好巧不巧,这男人偏生就是要撞上来,看来是送上门给她报前世之仇的。
杨花拿着扫帚推他,嘴巴也不闲着,“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家姑娘向来心地善良,连隔壁家那贪吃的白眼狗都十分心疼!岂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眼见着周围被魏浦生的叫嚷声吸引来的人越来越多,恐怕会影响到慈安堂的生意,更会对周敬山的声誉有损。
“你说我对你见死不救,可好意思说出来是为何?”
江晚微不紧不慢地凑上前去,克制住想要拿刀子捅他的冲动,前世债,她要慢慢还。
魏浦生挺直了腰杆,举起手上的伤,“我昨个儿遇到你,你说你会医,但不治,这样的人,怎能配称为医者!”
“呵,缺德无品者救来何用?大家可知道他手上这伤是为何?就是因为去与有夫之妇偷情,下楼摔伤,我心中有正义,这种无耻之徒,就该让他疼一疼,长记性!”
江晚微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周围的人也纷纷认可,对着魏浦生指指点点,“竟是这样龌龊的人!”
魏浦生憋红了脸,尴尬地看了她一眼,十分狼狈的捂着脸离开,更有些妇女心中忿忿不平,拿着臭鸡蛋和烂菜叶砸他。
杨花不禁竖起一个大拇指,猛地一拍脑袋,“哎呀,我这脑袋怎么给忘了,厨房的酱油没了,再不去打可就要关门了!”
江晚微看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无奈,“你去收拾楼上吧,我替你去打酱油。”
“多谢姑娘。”
杨花心下一喜,蹦跳着上楼。
江晚微提着陶瓶去街上的店铺打酱油,回来的路上看见告示栏围着几圈人,忍不住好奇看了几眼。
傅观南竟然被通缉了?!
江晚微一脸讶异,不应该呀,上一世这时候的傅观南应该是披甲归来,无限荣光!
她一路魂不守舍地回到慈安堂,险些撞上周敬山,后者刚要斥责却见她心事重重,咽下了到嘴的话,“怎魂不守舍的?”
“刚才看见了傅观南的通缉令,他应该是赫赫有名的将军才是。”
话音一落,周敬山立马捂住她的嘴,眼神四处瞟了几眼,连忙把她拉进来关上门,面色深沉,“傅观南是被人陷害,已经判了流放,以后莫要提及此人。”
“弟子明白。”
江晚微眼底却是难言地落寞,这样的好人却是落得这般下场,真是可惜。
她摇了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店内弥漫着一股淡香,催人困意,她打了个哈欠,伸了懒腰就入房歇息。
竟是直接一夜无梦到正午,都好久睡得这样深了。
“不好了不好了!”杨花一脸慌张地跑进来,小脸煞白,“先生……没了。”
江晚微脚下一软,险些没站稳。
怎么可能!前世师父分明是心力交瘁,病死于榻上!可为何来得如此快!
难道是她的重生,改变了身边人的命数?
她来不及思考那么多,连忙稳定心神走去周敬山的房里,一进门就看见福宝小小的身影呆立在床边,像是丢了魂一般。
“带福宝下去吧。”江晚微声音有些沙哑。
江晚微凑近床边,看着一脸祥和的周敬山,他面色苍白如雪,却是再也恢复不了血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