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陌生而可怕的女人,心中涌起无尽的愤恨与绝望。
她明白,自已根本无力与之抗争,如果不听富贵姆妈的话,自已将成为众人眼中毫无价值的
"没用的丫头
",被焚烧成灰送往后山;而可怜的姆妈也难逃厄运,必将遭受阿爹和奶奶残暴的毒打。
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石榴只能默默咽下苦涩的泪水,放弃无谓的抵抗,无奈地任由富贵姆妈将自已拖回房间,并紧紧锁住房门,从此失去了自由。
时间一天天过去,石榴逐渐适应了在富贵家的生活。
她明白,只要自已少吃一点,多干点活儿,就能避免遭受毒打,而那个傻傻的富贵特别喜欢听她讲故事,甚至还会瞒着其他人,偷偷藏一些零食留给她。
……
这天,隔壁大婶急匆匆地闯进院子,径直走向正在菜地里浇水的富贵姆妈。
她扯开嗓门喊道:
"福全家的快要生啦!今天可是个黄道吉日啊,如果生下个女娃娃,那可就是绝佳的药引子呢!这会儿好多人都在那儿等着呢,你打算过去瞧瞧不?
"
富贵姆妈一听到这个消息,二话不说便将手中浇水的勺子塞到旁边提水的石榴手里,随意拍打了几下身上的灰尘,紧接着就跟随着隔壁大婶踏出了院门。
隔天,炉灶上的炖锅里,就煮上了富贵姆妈买回来的药引,散发着浓郁的肉香,这股奇异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之中,如同一股无形的魔力,引得守在炉火旁的石榴馋涎欲滴。
终于,石榴按捺不住好奇心,蹑手蹑脚地揭开锅盖,试图窥探一下锅里究竟炖煮着何种美味佳肴。
仅仅只是看了那么一眼,她整个人就完全僵住了,仿佛瞬间被扔进了寒冬腊月那刺骨冰凉的河水里一般,浑身上下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她艰难地挪动脚步,缓缓坐回到炉灶前面,低着头,根本不敢再朝锅里哪怕多看一眼。
没过多久,富贵姆妈走进了厨房,端起炖锅准备离开。
就在她刚刚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循着香味找过来的富贵。
"姆妈,好香啊!富贵想吃!
"富贵仰着脑袋,莽莽撞撞地大声嚷嚷道。
一直以来都非常宠爱他、对他几乎算是有求必应的姆妈,此刻却把炖锅悄悄往自已身后挪了挪,然后柔声哄着他说道:
"好儿子,这个可不是给你吃的哦,它是药呢,只有姆妈吃了以后,才能够再生一个小弟弟出来呀。
"
富贵闻言,很不高兴地撅起小嘴,满脸都是不服气的表情,嘟囔着说:
"我已经有两个弟弟啦,一点儿也不想再要什么弟弟了。
"
富贵姆妈则充满怜爱地抚摸着他的脑袋,温柔哄道:
"傻孩子,弟弟怎么会嫌多呢?要不是因为姆妈吃药吃得好,又怎么可能接连生下你们兄弟三个呢?
"
说着看了眼炉灶前坐着的石榴,笑着说:“以后等你媳妇长大了,姆妈也让她吃上这药,给你生很多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