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法方暂时并未采取什么过激的行动。双方也未关上谈判的大门——当然也一直没能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形势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的来回摇摆着。当第一次“基隆之战”打响后,又日趋转向紧张,不再回头。
法舰在马尾已经驻留日久,顶着巨大压力的张佩纶等人,不断向朝廷发报,请求决策,并要求得到主动出击的授权。
面对前方屡番的请示,朝廷里却是一片混乱,难有章法。时而要福州当局,阻止法舰入口。几日后又转要其拘住法舰,不得使其离开。
但对于福州方面请战的要求,清廷却始终坚持着“彼若不动,我亦不发”。直到最后时刻,才传来“法人如有蠢动,即行攻击”这种模棱两可的命令。
这等于坚决的将主动权拱手让出,终将酿成恶果。
到了七月的第一天,京城东交民巷的法国使馆,法国人收拾好了行李,降下了国旗,离京而去。局势已明!
三日午后,马尾江面炮声隆隆。已经近距离互相对峙、恐吓了一个多月的双方舰队,终于开战了。
“马尾之战”前,船政水师所掌控的各舰中,除“超武”号、“万年清”号和“元凯”号三舰驻防浙江沿海外,余下十二艘船舰皆已陆续回到马尾,成为参战的全部主力。
而泊在此地的法舰共有9艘。除了旗舰“窝尔达”号以外,还有3,500吨的铁质巡洋舰“杜居土路因”号。
两艘2,300多吨的铁肋木壳巡洋舰“维拉”号和“德斯丹”号。三艘500吨的铁肋木壳炮舰,“益士比”号、“蝮蛇”号和“野猫”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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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两艘杆雷艇。
另外,4,600吨的装甲巡洋舰“凯旋”号,木壳巡洋舰2,000吨的“梭尼”号和1,800吨的“雷诺堡”号,被布置在闽江口外作为接应。
至战前时,双方已经长期处于互相戒备的状态,各舰的泊位也基本固定。大体上是船政水师舰船在上游,法舰则停在相对下游的位置。
由于双方都采用了舰艏下锚的方式,因此当涨潮时,各舰的舰艉都会被潮水裹挟而指向上游,退潮时则相反。
又因为,两边各舰在火力配置上,都是舰艏明显强于舰艉。所以当涨潮时,船政各舰舰艏的优势火力,也就正好对向了法舰薄弱的舰艉。退潮时则反之。
这些条件决定了,选在哪个时间段上开战,将在很大程度上锁死这场水面战斗的结果。
但是,朝廷发给福州的旨意,却将开火的主动权让给了法方。而当法舰率先发射出第一发炮弹时,正值潮落之时……
战斗在如此狭窄的江面上进行,双方又已经互相观瞄日久,所有的战术战位,都远不如谁先动手更具有决定性。
结果当然也就不会出人意料。
尽管船政水师官兵英勇作战,但终难挽回。在战斗开始二十分钟后,船政十二艘船舰,已全部被法舰击沉!
法军只伤亡数十人,两艘雷艇被重创。
法舰随即将炮火转向了岸边的炮台,和船政造船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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