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说得是,“义妹,酒馆重新修整,暂时在这里住上几天,不会打扰你吧。”
义妹?是什么鬼?
“你说什么?”姜沐夏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如同看一个怪物。
徐达见她反应如此之大,不禁笑了,“义妹,何必大惊小怪的,你爹都同意了。”
什么,我爹同意了?
姜沐夏无语,“我还没……”她话未讲完便止住了。
是啊,做徐达的义妹……好像好处比较多吧。
她话锋一转,莞尔一笑,“我还没准备好,一时叫不出口,请您见谅。”
“无妨,我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还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哥哥,如果有做不到的地方,也请你谅解。”徐达在靠墙的桌子前坐了下来,“果然,这里还真是暖和。”
姜沐夏想告诉他的是,等到收工后,后厨灶里的火就熄了,铺子里便会冷下来。
算了,谁让他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擅自跑过来鸠占鹊巢。
“我晚上住哪儿?”徐达问道。
“你不是住二楼吗?铺盖都抱上去了。”姜沐夏疑惑地道,这人难道是失忆了不成,他刚吩咐福子的事,转眼就忘了?
徐达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后半夜你想冻死我吗?”
“啊。”姜沐夏偷笑,原来他知道的呀,“可是后院三间房都有人住了。”
“这样吧。”徐达自已安排起来,“让你爹和李吉意住一个屋,其他人住到酒馆里去。”
姜沐夏眼珠一转,这人向来稳重,喜怒不形于色,今日做派怎么有些儿戏。
“这得你去和他们说。”
“徐家主还真是会强人所难。”门又被人推开,进来三个人,打头的正是一身玄色官服的唐仲白。
唐四‘呦’了一声,“公子,这里还真暖和。”
徐达笑笑,冲他做个了拱手礼,“唐决曹多心了,铺子都是我的,我自然是想在哪儿住就在哪儿住。”
三人寻了张桌子坐了下来,唐仲白笑道:“也对。不过姜姑娘是未出阁的女子,与你一个男子走得太近,怕是会坏了她的名声。”
徐达又笑道:“唐决曹又多心了不是,我们兄妹之间,何惧流言。”
唐仲白一怔,兄妹?他们何时成了兄妹了?
姜沐夏坐在柜台里,冷眼看着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斗嘴,只觉幼稚。
一个家主,一个决曹,在这里说得都是些什么?
“今日得姜叔父允许,我已认了沐夏为义妹了,唐决曹不会再认为我们兄妹之间相处不合适了吧?”
“噢,原来如此。”唐仲白长舒一口气,笑道:“自然不会。”
只要他不惦记她,怎样都行。
福子从后厨端出饭菜,已经到了正午,开饭了。
唐仲白三人看到摆放到徐达桌前的饭菜,烤羊排,清炖猪肉,炒鸡蛋,三鲜汤,主食是白米饭。
徐达瞥见他们垂涎欲滴的样子,出声招呼道:“要不,一块儿吃点?”
唐仲白很爽快地答应,起身到了徐达桌前坐下。
“福子,加三副碗筷。问问李吉意,能不能再加两个菜。”徐达吩咐道。
姜沐夏实在看不上他们几人的做派,起身离开柜台,“你们吃吧,我出去一下。”她想起午饭后李吉意要回村里,又转身回到后厨特意叮嘱他,回去时租辆牛车,到关大叔铁匠铺子里把做好的火炉火墙拉回李家。
反正路朝云就要来县里了,放在家里也会被人想方设法弄走,不如一个都不往姜家拿。
姜沐夏出了铺子,径直向西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