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兴业抬头瞥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一丝畏惧后赶紧低下了头,继续拽着杨老太的衣袖继续求着。
杨老太用力甩掉他的手,嫌弃道:“一直把你当亲孙子疼你,可你不争气,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事。本来念着你我祖孙一场,还留点情分给你。可你不该惹上这种脏病,祸害我杨家,跟着你娘走吧,我家你也别再来了。”
说完,杨老太面露嫌弃地向后退,退到杨兴业够不到她的位置才停下来。
杨兴业一下子瘫坐到地上,这个家里最疼他的人此时都不理他了,他还怎么活?谁会给他钱用?
“杨家大哥,有需要帮忙的吗?”胡大新笑着问杨竹修,他在酒馆里刚帮着搬完礼品回到衙里,坐在班房正无聊之时,福子和周越跑到衙里找唐仲白,一听说要到西岗村杨兴业家里,他兴奋地一下子跳起来,自告奋勇愿意跑一趟。
“多谢,几位稍等一会儿,我先把事情做完。”杨竹修回身冲着村长和里长躬身一礼,“还请两位帮忙做个见证,这个人与我再不是父子,以后也不许他姓杨。”
村长和里正对视一眼后,叹了口气,“好吧!”
村长提笔写下了断绝关系的文书,杨竹修在上面按下手印。
从此杨竹修和杨兴业再无关系,以后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村长和里正离开,杨竹修收起文书,冷声冲杨兴业道:”念在以往的情分上,你的东西都可以带走。从现在开始,你我之间再无父子情分,别在让我再看到你。”
杨兴业浑身哆嗦着冲着他跪了下来,此时他才知道害怕,离开杨家他就没了活路,安晨连她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可能顾得上他?
“爹,那玩意是做不得数的,我是您的亲儿子呀,您不能不管我。”
“胡兄弟,麻烦你了。”杨竹修闪身躲开,冲着胡大新躬了躬手,拉着杨老太回屋去了。
“爹,奶奶,你们真的不要我了吗?我错了,我一定改,我会好好做人的,你们不能不要我呀!”杨兴业一个劲地磕头,直磕到头破血流,也没有唤出杨竹修母子。
“哎呀,杨家小哥,走吧。爹不是亲爹,娘可是亲娘呀!你亲娘还在门口等着你呢!快快跟你亲娘回家去吧!”
杨兴业磕得头脑发昏,眼中一片迷茫,他悔呀,都怪姜千河那个小畜生。
都是因为他强拉着自己去找姜红杏,才把自己拖下了水。
他害了自己一生呀!
不行,凭什么姜千河可以安安稳稳待在家里,而自己就被赶出了家门。
他心中不忿,强撑着一股气站了起来,眼皮都没有看胡大新一眼,径直走出家门,越过安晨身边,向西走去。
胡大新带着兄弟远远跟在他身后,瞧瞧他究竟要做什么?
有好事的村民远远跟在差役身后,今天这场大戏,在整个东西岗村多年都未曾见过的,今日定要看看这位被赶出家门的败家子,要闹出怎样的幺蛾子?
杨兴业跌跌撞撞踉踉跄跄直奔村西姜千河家。
经过安晨一大早大闹后,姜家大门紧闭,院内一片安静,不知是没人,还是人人都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杨兴业抬起沾满鲜血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击着姜家大门。黑色的大门上印上了他血红的掌印,看得围观之人一阵胆寒。
这个姜家,自从把老三一家赶出去,就没有安生过。
如今又出了一个身染脏病的姜千河,怕是多年积攒下来的好名声被毁的一点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