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谁混?兔崽子,你不好好上班,还想鬼混?”
冯勇一回头,正对着冯婶那张大脸,随即丫哭丧着脸回道:
“妈,您听错了,我没鬼混,我说着玩呢!天天上班,哪有那闲工夫。”
杨庆有也顺嘴应了句:
“对对对,冯婶,我俩吹牛呢!您不用当真。”
听了杨庆有的解释,冯婶的脸色才勉强好了点,狠狠拧着冯勇的耳朵教训道:
“你给我老老实实上班,不准偷奸耍滑,瞎折腾,听明白没?”
“听到了,听到了。”
然后就是,冯勇捂着耳朵,幽怨的目送冯婶走回过道。
小插曲并未影响现实。
老爷子仍旧搂着孙子在那站着,二大妈依旧没从姜生财家出来。
这时,院里的仨管事大爷都在上班,也没个出来主事的,只能这样瞎耗着。
又坚持了十来分钟,那帮妇女见没热闹看,便说着悄悄话,结伴去前院听收音机。
没多大会,后院就只剩大眼瞪小眼的杨庆有和冯勇,坐在门口晒太阳的聋老太太,还有站门外的那爷孙俩人。
至于后院的邻居们,她们生怕惹事上身,被二大妈拉壮丁,这会儿全跑去了前院。
“去,把这几块糖给老姜他侄子,顺道让大爷过来抽会儿烟。”
杨庆有掏出糖块,示意冯勇过去叫人。
冯勇天生自来熟,从来不怕尴尬,麻利接过糖,顺道往自己嘴里丢了一颗,然后才走向那爷俩。
也不知他给老爷子说了什么,只见老爷子忐忑不安的走到杨庆有面前问道:
“后生,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大爷,不干什么,请您抽烟,顺便聊聊天。”
杨庆有起身拉着老爷子坐下,然后掏出烟给他点上,这才假装若无其事的问道:
“大爷,您是从哪里来的?离京城不近吧!”
“唉!啥近不近的,我们是从通辽来的,没舍得花钱坐火车,我也不知道具体有多远,一路上全靠双腿走过来的,有时也能搭会驴车,走了大半个月,带的粮食差点没够吃。”
杨庆有惊诧道:
“哎吆歪,那可遭老罪了,您还打算回去吗?”
通辽帝国,他可太熟了,别的不提,就看那狂野的地形图,谁敢说通辽不硬,你都得抽他俩大嘴巴子。
离京城远吗?
必须远啊!近千里路,靠双脚走到京城,不比杨庆有前身的逃难路径简单,甚至更难。
怪不得爷孙俩干巴瘦,浑身上下找不出二两肥肉。
“回去,得回去,京城的干部说了,我孙子可以留在京城,我必须回去,好。。好像说,按照那什么来着,政策,对,就是政策,我除了种地不会别的,没法留在京城。”
杨庆有点点头,长叹一口气。
这也是事实,没点文化或者一技之长,想留京,难,相当难,除非,亲戚乐意一直养着你。
“那您老家那边收成怎么样?生产队条件很难吗?”
“唉!”
老爷子又是一声长叹,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