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个小忙罢了,你想多了。”容修安抚地说,丝毫没放在心上。
“有人求你帮忙,你就心甘情愿地帮忙?”苍木这下真恼了,“还真是不见外,你把电话给他们,我问问,脸呢?”
“没什么啊,闲着也是闲着。”容修拉开露台玻璃门,回到大客厅,“我说,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苍木:“…………”
对。
我确实是有“妄想症”。
我是有“别人迫害你”妄想症。
消失了九年。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良乡……
良乡监狱?
容修要去良乡接谁?
“开视频,我磨琴枕呢,倒不开手。”容修笑了笑,“给你看看我。”
苍木一呆:“???看?嗯?”
视、视频?
“快点,”容修嗓音慵懒,“不看,我就挂了。”
“看!看,”苍木深吸一口气,“我这就上微信,我给你发邀请。”
容修挂了电话。
手机往沙发上一扔,苍木飞奔进浴室,捯饬了一下头发,又飞奔回卧室。
发送视频邀请,容修很快接受了。
容修来到书桌前,把手机支在那,调整了一下角度。
苍木看见,住处很宽敞,应该是大套房的客厅。
窗帘拉开着,室内很亮堂。
但书桌上还是开了一盏台灯,上面一片狼藉,铺着一张硬纸板,卸掉六根弦的电吉他躺在桌上,琴箱上有一个“沈起幻”的签名。
丁爽老实地守在书桌一旁,望眼欲穿地,等着容修继续给他修琴。
容修坐回到椅子,垂着头,继续专注地打磨那个白色小玩意。
丁爽的这把芬达是买的二手老美标,现在已经停产了。
那小子以前是弹民谣的,电吉他是个外行,他把琴弦绷得太紧了,推弦时一个寸劲儿,琴枕裂开了点,以致于弦打品,一弹就嗡嗡响。
“琴行不给你修?”苍木沉沉地问。
“给我修啊,狮子大开口。”
丁爽看向视频里的老板,稍息立正站好,告状般地说:
“我跟他们说,弦有点儿打品,他问我要七百五!卧槽,我这琴满打满算才四千八!所以我就买了个琴枕回来了,还顺道买了一整套工具,想着不就是换个枕吗,结果,回家一试,根本不好使——这个琴枕好像是什么胶粘上去的,拿都拿不下来,怎么换啊?”
“是么?那现在怎么拿下来了?”
苍木站在公寓厨房的灶台前,正在给自己煮意大利面。
“容哥刚才拿了个小刀、螺丝刀,还有一个锤子,一割一别一撬一敲,咯噔一声,就给它凿下来了!哎呦我的小心脏,我以为他会一锤子把琴敲碎呢,他下手可真狠啊!”
苍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