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九却摇摇头:“我等修为微末,恐无法帮前辈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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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想愣了愣,井九这回答,答非所问?
可黄龙士闻言,却是呵呵笑了起来。
他指着井九,满眼的惋惜之色:“女娃娃,倒是机灵。”
说罢,他拿起酒葫芦,饮酒入腹,笑盈盈看向井九,眼眸中有珠光闪烁:“陈小子,还好吧?”
井九沉默,没有回答。
黄龙士也不在意,自顾自豪饮说着:“当年的事,确是老头子对他有愧,这么些年,也苦了他。”
井九低头沉默,只是攥紧了拳头,眼神晦暗,不知想些什么。
“原本啊,是想把我这一身本领传给你,也算给他一点补偿了。”
“没想到,女娃娃倒是聪慧。”
说着,他斜眼看了看李想,一脸嫌弃:“比这小子聪明多了!”
听到这,李想还是有些懵逼,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还有,陈小子又是谁?苏星辰吗?
任李想如何不解,井九和黄龙士显然都不会为他解惑。
黄龙士又自顾自的一边豪饮,一边说着年轻时的事。说他三岁习武,十三岁入境,二十三岁成三境,浪迹江湖,游荡在各门各派之间,与同伴一同厮杀战场,也有被人暗中偷袭背刺。
一路风风雨雨,成六境,战七境,败于八境。
他此时不像是一名六境强者,倒是像一名普通的孤单老人,对着两名年轻人,要把自己这么些年来的孤单和寂寞一次说个够。
“说实话,老头子这辈子,确实值了!”
良久,黄龙士笑呵呵的看着天空,他说了整整一下午,天空的太阳都已垂落山崖,橘黄色的光芒洒落人间。
“前辈后悔吗?”
井九站在一旁,被李想按着肩膀,声音有些愤愤。
早在黄龙士讲他年轻时加入朝廷,她便有些按耐不住,还好李想一直注意着,拼命按着她,没让她爆发。
听了一下午,李想也算听出来一点东西。
黄龙士曾经在寻马司时,将一陈姓将军通敌证据提交朝廷,导致陈家灭门。
但那证据,似乎是他人伪造,进而诬陷那名将军。
“悔?”
黄龙士迟疑片刻,看着坠落的橘阳,旋即摇摇头:“有何悔之?”
他看向被李想按住的井九,眼眸清澈神异:“很多东西,我也无能为力,庙堂衮衮诸公,我一介武人,能做的了什么?”
“走了,走了!”
他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喝多了,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身形有些踉跄,爬到毛驴的背上,闭上了眼睛:“告诉陈小子,我黄某,给他两次机会,还他父亲性命之愧,复他祖父不杀之恩。”
说罢,毛驴似有神异,一双驴眼十分人性化的看了看李想和井九二人,叮铃叮铃声音响起,便载着黄龙士离开道观。
待铃铛声远去久矣,李想这才放开了按在井九肩上的双手,叹息一声,坐在石凳上,给自己倒上茶水一饮而尽。
“这叫什么个事啊!”
李想摇了摇头,六境宗师亲至,就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然后改了改清风观的名字,就走了?
“我要离开。”
井九抬头,认真看着李想:“黄龙士是变数,对主上计划不利。”
“好,去吧去吧!”
李想摆摆手,黄龙士讲了很多,他听得很清楚。
黄龙士此行,就是为了解决灾民事宜,同时对灾民背后的势力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