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荑顿觉手臂一僵,连声音都变了调:“你同茹妃?你们?!”
她没想过江朝宴还有这样大的胆子,连皇上的妃子都敢觊觎!
突然想到在庄子上救他那次,难道就是因为茹妃,才被人追杀的?
有些后悔救他了怎么办……
“咳,不是!”江朝宴自然猜到她心中所想,为了不必要的误会,他索性把一切都摊开告诉她。
他孑然一身惯了,前半生更是养成不善言辞的性子,可潜意识中,江朝宴觉得应该告诉她,不能让她误会。
“茹妃小的时候就被拐到京城,我随着…。。嗯…。。随着四皇子交好,那会刚好遇上这个案子,就救了茹妃一命。后来得知,歹人已将她爹娘害死,就连同其他几个无父无母的孩童,一起送去了庐州。几年前,不知她是得了谁的提拔,进宫选了秀做了妃子。”
沈归荑想到茹妃自尽时说的“为了所爱之人铺路”,心里的好奇更重了,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
“我家没落之后,我便很少进宫,所以也是前两年才知道她进宫的,我以为她会安居深宫,倒也是桩好造化,不曾想她竟然还藏着这样的心思。”
“如此看来,茹妃倒也是个有主见,有谋略的。”沈归荑感叹道。
要想进宫选秀,除了要有清白的家世家底,其他琴棋书画的才艺更是不能落下一样。
茹妃能在那样的童年中挣扎长大,想来是吃了不少苦的。
“莫非她是前两年偶然看到了你,又见你常常同四皇子、桓王在一起,便想帮你一把?”沈归荑觉得脑子里混沌不堪,江朝宴再怎么往上爬,都抵不过皇子的身份呀!
不禁在脑子里又深挖了一遍,上一世确实没听过江朝宴这么一号人物。
江朝宴想了想:“或许是吧,若不是沈姑娘及时救下如安,又及时发现了茹妃的错处,恐怕我此时已经被关押起来了。”
再由苏景翎在皇上面前煽风点火,治他个“大逆不道”之罪,怕是连江老夫人都保不住他。
沈归荑浅浅一笑,并没把这份阴差阳错的恩放在心上:“既然如此,江公子所说替我找广楼牌的戚师傅,我就厚着脸皮受下了。”
有风吹过来,撩动沈归荑耳边的发丝,勾得下巴隐隐发痒。
她抬手挠了半晌,两人都陷入沉默。
江朝晏不好意思起来:“那我就告辞了,明日姑娘若是得空,可以去拂春阁见一见戚师傅……”
“好。”
江朝宴嘴角一松,像之前几次一样,在墙角处缓冲了两三步,跳墙走了。
冬杏回来时,看到沈归荑一个人坐在灯下拿笔勾勒着衣裳款式的线条,不禁好奇:“怎么没看到江公子?姑娘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说了两句话,他就走了。”沈归荑闻到炖的鸡汤香,鼻尖皱着嗅了嗅,“祖母回去了?”
“嗯!这是桂嬷嬷让奴婢带回来的,她说咱们院子里懒得去折腾烧火了,晚上就让人多做了些,一直给姑娘煨着呢,还暖乎乎的。”
冬杏不好打听主子的事,正好她肚子也早就咕噜噜地抗议了,索性去厨房拿了两个碗来,主仆二人把桂嬷嬷煨的一罐鸡汤喝得干干净净。
次日,还不等沈归荑出门,宫里头的赏赐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