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慎此时像落水之人看到稻草一般,紧紧地拉着沈归荑:“你是说真的?你一直都同南枝在一块儿?”
“一直都是。”沈归荑环顾四周,发现没有沈南枝的身影,“她人呢?”
“刚才拉扯之中磕到了头,在里屋昏着呢,我让人去请了老太太来……”
沈归荑顾不得去屋里看一看,而是咄咄逼人地看着沈芊禾:“你说啊!”
那股居高临下的压迫气势震得沈芊禾身子一颤,连苦也嚷不出来了。
“咳,说便说了,禾儿,你说,让他们心服口服!”姜素素被狠狠踹了一脚,此时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痛,这要放在平时,她肯定要哭天喊地地抱着沈荇语卖卖惨,可当下,只要能摁死沈南枝,她的禾儿才有翻身的机会,她也才能摆脱周淑慎的压制!
到底是怎么回事,沈芊禾其实也拿不准,她在青荷院里头越想越气,后来就钻了牛角尖似的觉得沈南枝肯定跟桓王有一腿,不然桓王怎么会说那样的话?不然他怎么会刚好也从福阳宫出来?不然为什么沈南枝回来的时候会衣衫不整?
她本就是赌气地嘟囔了几句,可谁知被进来送水的姜素素听到了,母女俩凑在一起一琢磨,是了!一定是这样!这个沈南枝,竟然敢跟男人私通?!
众人等了半晌,沈芊禾却支支吾吾地说不了话,姜素素急得从地上爬起来:“你说啊,你这个丫头!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她理了理领口被踹脏了的衣裳:“那就我来说吧,沈南枝这丫头昨日进了宫,跟桓王发生了肌肤之亲,这丫头已经失了名节,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上书一封,让桓王娶了南枝丫头。这要说起来,也是当今天子的嫡子,身份自然是我等人家拍马都追不上的,姐姐你也别去想什么正妻不正妻的了,失了桓王这个女婿,后头怕是没人敢要一个……嗯,那样子的姑娘,你说呢?”
沈归荑拉住蠢蠢欲动想冲上去打人的周淑慎,皮笑肉不笑道:“哪样子的姑娘?”
“哎哟,自然是,你还小,三丫头,等你大些了自然就明白了。你要相信,二夫人不会害你大姐姐的。”
沈归荑眼中一片厉色,她怎么能不懂,倘若昨日在宫里没有白知潼,而是被苏景翎救了上来,哪怕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今日这么一闹,沈南枝这辈子也完了。
好险……好险……
“爹也同意她说的?”沈归荑望着杵在门口的沈荇语,突然心生失望,屋里吵成这样了,他都不曾劝过几句,难道上一世自己心中那个仁慈如山的父亲,是假的吗?
“如果真如她所说,为夫就是拼了老命也要上书一封,我儿不能白白让人……”后头的话被淹没在空气里,众人都心知肚明。
“二夫人是从何得知昨日桓王跟我大姐有肌肤之亲的?”沈归荑深吸了口气,拉着周淑慎找了最近的一张椅子坐下,煞有一股审问犯人的气势。
姜素素拿手推沈芊禾的背,示意她快说出来,这些细节姜素素哪里知道,这么一来,自己明显就落了下乘。
“昨日福阳宫中,你还不承认?”沈芊禾抖动着肩膀,不断自我催眠事情一定是她想的那样,不然可怎么收场?
都怪自己这个娘太冲动,什么都还没计划好,就贸然来芙翠堂抓人,真是,回回都拖后腿!
“福阳宫?我承认什么?”沈归荑不断反问,就是不直接说出反驳的话,“是承认我和大姐姐去了趟茅厕?还是承认半路上刚好遇到了镇北侯府的白姑娘?”
沈芊禾脸色黑得能滴出水,她咬了咬嘴唇,把心一横:“难道不是桓王也在福阳宫里头?我半途也想去茅厕,谁知在福阳宫门口正好遇到桓王从里面出来,还边走边系衣裳。”
“没多久,沈南枝也回来了,衣衫不整面色潮红的,明眼人一看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