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把叶锦初送到院子门口,看她像只蝴蝶似的翩跹进屋子,沈归荑忍不住轻笑。
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活泼的叶锦初。
雨停之后天色一直灰沉沉,冬杏担心还会下雨,便催促着沈归荑快些回府了。
“你呀,总有操不完的心。”沈归荑嗔怪地扫了一眼嘿嘿笑的冬杏,她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疤,只要新长出来的皮肤恢复得好,就不会留太明显的痕迹。
“一会回去了,我写几味药材,你得空了去庄子上找嬷嬷替你挖几株来,我给你制药膏,等你脸上的疤掉了再涂,有助于淡痕的。”
“谢过姑娘!”冬杏眉眼弯弯,她已经不把脸上的疤放在心上了,不过姑娘愿意这般为她着想,她也乐意收着。
……
次日清晨,果然天又开始飘着小雨,沈归荑把前几天炮制出的虎骨粉和其他杂七杂八调养身子的补品都拿木匣子装了,想去看望江老夫人。
路过望角楼的时候听到外头有人吵架,冬杏竖起耳朵听了几句,啧啧称怪:“好像是说有个妇人昨日在望角楼里用了膳,回家了就嚷嚷着腹痛,扬言说是中了毒…。。”
沈归荑眉头紧皱,自然是不信的:“望角楼给她下毒干什么,别不是什么相克的食物吃多了,被她当成了中毒之相。”
“姑娘要下去瞧瞧吗?”
听着外头越吵越激烈,沈归荑撩起马车帘子看了几眼:“不去了。”
刚才她看到阮菀拿着扫帚赶人,旁边还站着个郎中模样的男子,想来对付这些事情她是有经验的。
还未靠近江家院子,就听到里头传来阵阵笑声,沈归荑松了口气,面上柔和了几分。
仙儿听到有人叩门,忙不迭地从屋里冲出来,还用手挡在头顶,生怕头发被淋湿了。
“沈姑娘,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下着雨呢,快些进来,别淋湿了!”仙儿自然是惊喜不已,那天她是见识过沈归荑的针灸之术的,也多亏她,老夫人才能好转。
所以这会简直就是把她当作恩人一样对待,见冬杏手上提着木匣子,便上去笑呵呵地接过,又冲着屋里喊:“老夫人!周大娘!沈姑娘来了!”
屋里顿时响闹一阵,沈归荑走到门口,看到周大娘正搀扶着江老夫人从床上坐起来,床边的桌上还倒着一杯茶盏,想来刚才的声音,就是这杯子被打倒发出来的。
“哎,老夫人听到姑娘来了,一激动,这杯子就握不住。”周大娘从床尾抽了个枕头垫在江老夫人身后,然后笑着同沈归荑福了福身,“姑娘先坐坐,我马上来收拾了,仙儿,快给姑娘倒杯水。”
沈归荑打探了一下屋里的情形,发现江朝宴不在,正琢磨着要怎么开口,就听到江老夫人含含糊糊地说话:“应儿…。食肉与啰,咿儿就围…。。”
这便是后遗症了,因为舌头的经脉受大脑控制着,江老夫人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口齿不清。
周大娘拿着帕子一边擦桌子上的水,一边同沈归荑解释:“老夫人应该是想说,江公子去食楼了,一会就回来。”
江老夫人露出满意的笑,费力地抬起左手想从桌子上的竹篮里抓两个橘子给沈归荑。
“哎呀,老夫人,你想吃果子让仙儿来剥,省得摔下床来。”周大娘嘴上唠叨着,面上的神情却耐心得很,见仙儿去里屋找茶叶了,只得自己篮子里挑了个最大的,还没剥开,就听江老夫人咿咿呀呀地冲着沈归荑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