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河城南郊某处。
一个臭水塘边上,有真理教红衣教丁挎着兵刃,举着火把匆匆跑过,边跑边喊:“抓刺客!”
“抓刺客!”
“城中百姓,凡有发现刺客踪迹者,立即上报,赏银十两!”
“抓刺客!”
略刺耳的声音打破了荒郊野外的寂静,臭水塘边上几棵老树似是被这声音惊扰,扑簌簌地抖动了一阵。
树后有个篱笆小院,一两只母鸡在鸡窝里咯咯叫着,应和真理教丁们的喊叫声。
几个教丁倒对那处篱笆小院无甚关注,从水塘边匆匆走过。
最后一人走过水塘边的小道时,感觉脚下被什么物什绊了一下,接近着便被身后探出来的一只手捂住了口鼻,手掌轻轻一拨他的头颅,他便昏迷了过去。
余下教丁们分毫未察觉出异常,渐渐走远。
吱呀——
也在这个时候,那座篱笆小院的正堂大门打开了,妇人抱着一个针线筐,站在上坡处,对下面水塘边上发生的事情立刻一览无余!
房门打开的微弱响声传入程锐的耳朵里,他双手抱着那个昏迷的真理教丁,迅速扭头,目光盯住了正堂门前的农妇。
二者对视一眼,程锐心中不由惴惴。
此时前面那一队真理教众还未走远,若是妇人看到这边情况,惊叫出声,必然会引起那些真理教众的警觉,回头立刻就会发现自己!
十几个人程锐自忖还能应付,但是在这附近巡梭的真理教众何止眼前这十几个人!
一旦惊动了他们,自己与公孙杵臼立刻便会陷入真理教众围堵的汪洋大海之中!
就在程锐忐忑不安,犹豫难决之时,那妇人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缓缓退步到房屋之中,轻轻带上了房门。
一场虚惊,程锐暗暗长吁一口气……
……
哗啦!
程锐按着那个昏过去的真理教徒脖颈,将其脑袋浸入了臭水塘里,冰冷刺骨兼具恶臭的水液顺着那人的鼻孔、口齿灌了进去,他打了个激灵,由于脖颈被程锐用力按压着,只能不断扭动头颅,一边挣扎一边喊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程锐提着那人的脖颈便将那人翻了过来,面对着自己。
青年的身后站着面色平静的公孙杵臼。
一看到这二人,真理教丁立刻便联想到了突破城门侵入下河城内的那两个刺客,他哪里还有不明白二人身份的道理,登时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两位好汉饶命!两位好汉饶命!”
程锐转过头去,看着公孙杵臼,问道:“要不要动刑?”
公孙杵臼虽然剑术高强,但那些个严刑逼供的阴诡手段,他却是很少接触到的,听到程锐提及这个问题,犹疑着说道:“看他这副样子,已经被吓破胆了,用刑就不必了吧?”
得了,问题又被老头踢回来了,还得自己动手解决。
程锐低笑一声,回过头去,盯住了那名真理教丁,口中却道:“不动刑,哪里知道此人会不会说真话?”
真理教丁闻言,脸色顿时煞白。
早就听说了这两人凶猛,他是打定了主意若是自己碰到这二人,必然择机逃窜的,就算逃窜不了被人生擒,也是人家要他干啥他绝对不会有二话。
怎地这年轻一点的这么不了解自己的心意,上来就要对自己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