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锐不理会另外两名刺杀过来的旗目,以及众多的真理教徒,眼睛盯着与自己角力的那个旗目,咧嘴一笑:“阁下头脑发热,这样冲上来,可会后悔?”
旗目心中咯噔一声——他是什么意思?
旋即他便感到刀刃上传来一股强横力道,向着自己这边缓缓倾轧!
“也是,人死了哪里还有什么机会可以后悔!”程锐摇了摇头,再度加大力道,本来被压在下方的弯刀猛地上冲,接下向下一绞,旗目的大刀刀背直接磕在了自己的肩胛骨上,强烈地钝痛感令他倒吸一口凉气,也无暇思索程锐那一句话的意思,就要向后撤退,闪入人群之中!
“杀!”
在他将退未退之时,程锐突然爆吼一声,吓得他一个激灵,微微一滞!
程锐伸出空着的手掌,直接便抓住了那旗目头上发髻,弯刀干脆利落地抹了旗目的脖颈!
他抓着旗目尚与身体连在一起的头颅,猛地用力提起,甩进了人群之中!
向前逼近的真理教众突遭此变故,未能回过神来,又被旗目尸体砸在身上,鲜血溅得满头满脸都是,骇得他们仓皇后退。
程锐便抓准了这个时机,闪身穿入后退人群,另外两个旗目的攻击尽皆落空!
几步奔入人群,程锐便如猛虎扑进了人群,大开杀戒。
不过数百余步的街道上,人头滚滚,鲜血从街头洒到了街尾,三五十余真理教丁殒命于程锐的刀下!
真理教丁们鬼哭狼嚎,对程锐如避瘟神,其所过之处,不成组织的真理教丁们纷纷退避三舍,不敢上前迎击。
程锐抹了一把面上鲜血,折身闪进一道窄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巷道尽头,只留身后剩下的真理教丁们在旗目的愤怒吼啸中讷讷不敢言。
两个旗目此时也皆有些惊疑不定。
他们追杀了程锐一路,自以为已经了解程锐实力如何,却未想到自己的同僚与那人打个照面的功夫,便被那人击杀,顿时更觉得程锐深不可测。
一时间也不敢在此地分兵设卡,拦截对方。训斥了属下一番之后,仍然如先前那般,率领众教丁沿着巷道追剿程锐而去。
耽搁了一些时间,再想追剿似乎比他们还熟悉下河城的刀客,已是一个不大现实的想法。
真理教丁们漫无目的地走街串巷,已失去了最初那份火热的劲头。却不知程锐在绕了他们一大圈之后,又折回了那个关押着妇孺少年的囚牢。
被他捆绑起来,留在暗道前的真理教丁,连同躺在正堂里的四具守卫尸体,都不见了踪影。
程锐从地上捡起半根舌头,仔细看了看,心中有不妙的预感。
与真理教众们兜了一个大圈,他也有些疲软,先前与那个旗目争斗,如若不是用了一点小小的攻心之术,在身心已生疲惫之际,他也不可能一个照面就将对方斩杀。
但是当下显然不是应该休息的时候——有人已经先他一步进入了这条暗道。
这个人很可能是那个从下河城出事到现在都还未露过面的真理教玄武天神长老。
老头那边形势很不妙……
程锐举步跨入暗道之内。
……
公孙杵臼双脚分开,扎入地面之下,两道似是被双脚犁出来的沟壑从远处蔓延到脚尖。
他改单手握剑为双手握剑,才堪堪端平了长剑,令自己不至于出现身体颤抖的情况。
老者脸上的蒙面巾已经被打落,露出了略显苍白的脸孔。
在那两道由他双脚犁出来的沟壑的尽头,真理教的玄武天神长老双手垂在身侧,手背有精铁百炼而成的虎爪紧紧贴合着,相比起伤痕累累的公孙杵臼,徐清显得气定神闲。
守卫在此地的真理教众远远地站在了徐清身后,看样子并不打算帮助自家长老围攻公孙杵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