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佣人迅速退下了。
曹嘉年拎着餐篮,敲了敲门,门内并无声音。他又等了一分钟,便推开门径自走了进去。
青偃坐在窗前,听到声响并未转身。
曹嘉年把饭菜一样一样放在桌上,温和地说:“吃饭了。”
青偃站起身来走到桌边,面无表情地拿起筷子,端了碗,认认真真地吃饭。从始至终,不曾抬头看曹嘉年,也没出声说一句话。
曹嘉年坐在对面,安静地看她吃饭,偶尔插一句:“今天的鸡很嫩,多吃点。”
她额头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用的是最好的膏药,再涂两天,疤痕便会不见。她曾说过,小时候师傅给她用了很多药,加上自小习武缘故,伤口愈合能力会比常人快很多。
以前觉得她强悍挺好,可如今他却希望她能柔弱些,跟外面那些嗲声嗲气的女人一样,受伤了会哭会闹会耍泼。像现在这样,他甚至都不知道跟她说什么。
她吃得很多,似乎是实在吃不下了才放下筷子。他也明白她这样做的缘故,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逃出去,以她的性子,任何时候她都把“活着”二字放在第一位。
青偃拿帕子擦了擦嘴,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半杯,才终于把目光落在曹嘉年身上。
曹嘉年的眼神不由一暗。她以前吃饭从来不这么讲究,最多用袖子抹一下嘴。如今的她,处处都有谢旌的影子。
青偃开了口,声音淡淡的:“你来,不会就为了看我吃饭吧?”
曹嘉年没说话。
青偃冷笑一声,讥讽道:“真只是为了看我吃饭?那你也够闲的。看完了,赶紧他娘的滚蛋,我要睡午觉了。”
曹嘉年还是没说话。
青偃眉一挑:“怎么,还要看我睡午觉?”
曹嘉年叹了口气:“我们难道非得这样说话吗?”
青偃双手抱胸:“我被你抓来也就算了,你每天还得找人给我打针,免得我逃出来,你希望我跟你好好说话?是你傻,还是我有病啊!”
曹嘉年深深地看着她:“我想和你说说以前的事——”
青偃当即打断他:“对不起,我没兴趣。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有什么好扯的。曹嘉年,你要是能大大方方把这一篇翻过去,我敬你是条汉子,可你老在我面前纠结这些,比娘们还娘们,那我真瞧不上你。”
曹嘉年也是心高气傲的人,听青偃一句句地嘲讽,他的脾气终于上来了:“你别以为说这些话,就能让我走!我告诉你,你心里想什么,我比你还清楚。从现在开始,你就只能做我曹嘉年的女人,什么谢旌,用不着想了!我想弄死他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容易。你向来识时务,我希望你早点明白这事。”
他指了指门:“你记着,除非我带你出去,否则这个门你就别想迈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