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偃眉头蹙得更深了:“那你怎么回的?”
谢旌耸了耸肩:“我说我不是那块料,就算我能力再强,我也不想碰那块烫手山芋。你楚叔送我三个字:孩子气。”停顿了下,他问道:“青偃,你希望我坐那个位子吗?”
谢旌的表情很认真,青偃知道他是真心想知道她的答案,便道:“你问我,我愿不愿意你坐,那我的回答是:我不愿意。倒不是质疑你的能力,而是我自己的私心,高处不胜寒,在那样的境地里,你的初心和愿景怕很难坚持,我不想有一天你怀疑你自己。”
微微一笑,她又道:“但是,如果你想要坐,那就去坐吧,我愿意和你一起往前走。难是难一点,可两辈子再难的日子也过过了,我从来就不怕‘难’。只有一点跟你说清楚,我心胸没那么宽广,你如果想开三宫后院,我们也就到此为止了。对你,我不一定能下得去手,可是对我自己,我一定断得了恩怨情仇。”
谢旌心中激动,抱着青偃吻了吻她的唇,说道:“不坐,谁爱坐谁坐去!我也跟你说清楚,自从有了你,别的女人在我眼里都是渣渣,我没兴趣。如果你要出墙,那我也把话搁这里:想都别想!我一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我不怕下地狱,只怕你离开我。”
青偃抬头回吻他,动容道:“我不走。”
像她这样的性子,信任一个人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别说全心全意地去爱一个人,如果不是谢旌的出现,她这辈子应该也不会结婚。
这一世,在合适的时机,出现了对的人,对的感情,她抓住了,这是老天爷厚待她,用另一种方式给了她一份完完整整的爱,一个完完整整的家。
*
寿宴是四月十日,谢旌和青偃早到了四日。
楚毅雄的长子楚思贤和长女楚思远尽地主之谊,带两人逛兰城。
楚思贤今年十八岁,读的是新式学堂,人也很书生气。楚思远比他大三岁,前年从海国留洋回来,已经定了亲,许的是郑省首富之子。相比楚思贤,楚思远的性子沉稳一些,倒更像楚毅雄。
楚思贤很开朗,热情得向谢旌和青偃介绍兰城,恨不得把兰城所有好吃好玩的捧到两人面前。楚思远在一边看得忍俊不禁,笑着打断他:“你说得差不多了,让谢督理和少夫人说说吧。”
楚思贤挠挠头,笑得有些腼腆:“是我话多了,谢督理,少夫人,你们想去哪里玩?”
谢旌偏过头问青偃,笑道:“听完‘兰城城记’,你想去哪里?”
青偃微一思忖,道:“如果来得及,我想去城南的石窟看看。”
楚思贤当即道:“来得及来得及,那我们赶紧上车吧!”说罢便风风火火地吩咐司机上路。
车上,谢旌笑道:“楚大少爷介绍了一堆好玩的,你倒挑了个最无聊的。”
青偃勾了勾唇角,淡淡地回:“想去拿个东西。”
谢旌见她表情与刚刚不同,微微一怔,不由得握着了她的手,也没多问,只道:“好,我们一起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