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副官拿了围巾和披风赶上来:“督理,天冷,别冻感冒了。”
谢旌头也不回:“拿走,要穿你自己穿。”
林副官愣了愣,陡然明白,这要去的地方可是希文先生的墓,谢督理必然怀着十二分的敬意,是他疏忽了。
墓周围的积雪早已经被清理干净,谢旌一到,早就等候着的亲卫兵行了军礼,利索地将祭祀的物品整整齐齐摆在墓碑前。
谢旌点燃了香,恭恭敬敬地行礼。
行完礼,他吩咐手下:“把人带上来。”
被五花大绑的商靖渊被推到墓前,谢旌使了一个眼色,亲卫兵拿下了他嘴里的毛巾。
“谢旌你个——啊!”
商靖渊话音未落,谢旌已经一脚将他踹在地上,又伸手按着他的头,狠狠往下压,逼着他硬生生磕了三个响头。
商靖渊大怒:“士可杀不可辱,有本事你宰了老子!”
谢旌冷声道:“难道你以为还能活着离开这里?”
商靖渊语塞,发飙归发飙,但只要有一线活的机会,他便会拼了命往里面钻,否则这么多年,他早死八百遍了。
努力压下火气,他硬邦邦地问:“死也得死个明白,你我无冤无仇的,何必非要置我于死地?”
谢旌斜觑了他一眼:“谁告诉你,我和你无冤无仇?”
商靖渊又被堵了,想问仇恨从何而来,不期然看到墓碑上的字:夏希文,傅雁回。
心头猛然一惊,他抬头问谢旌:“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还磕了三个头。
谢旌说:“带你来赎罪。”
商靖渊立即道:“夏希文是自杀的,与我何干?”
谢旌狠狠一脚踹在他身上:“当年如果不是你挑拨离间,从中撺掇,希文先生会走到自焚那一步?商靖渊,被你这种小人阴,希文先生死得真冤!”
商靖渊反驳:“都是陈年旧事了,你又知道多少?就为了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你要我的命,我他妈的才冤!”
谢旌冷冷道:“冤不冤,你心里有数,我也有数。”
商靖渊道:“好好好,你霁月风光,替天行道,我就是阴险小人。谢旌,看在大家都是军阀的份上,你已经把我打成了落水狗,就放我一马成不成?”
谢旌见商靖渊如此,愈发替夏希文不值了,冷笑一声,他道:“你消息闭塞,那我提醒你一句:你跪的夏希文和傅雁回,是我的岳父和岳母。”
“你——”商靖渊盯着谢旌,说不出话来。好像是有人跟他提过这事,但他坚信夏家的人已经死绝,以为谢旌只是借结婚的由头弄了个虚名罢了,便也没放心上。
万万没料到,这事竟然是真的。
苦笑一声,商靖渊再也无话可说了。谢旌这是替夏家报仇呢!
“砰——”的一声,谢旌的枪法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