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了楼,左转就进了卧室。卧室里摆着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五斗柜,一个梳妆台和一把椅子,还有几个樟木箱子,其他也没什么了。出了卧室是一个小阳台,除了晾衣服的杆子,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周警长和警员动手拉柜子和翻箱子,翻了个底朝天,可除了柜子里和箱子里应该有的东西,其他也是什么都没有。
青偃觉得哪里不对劲,托着腮皱眉细想。
谢旌突然开口:“没有照片。”
她也反应过来,对,没有照片!
周警长也说:“这没有结婚照也就算了,死了丈夫,丈夫的遗照也都不见一张,这说不过去啊。”转头问李龙:“刘佩琴和她丈夫关系很差吗?”
李龙挠了挠头:“不差的,两人就跟平常夫妻一样,平常都客客气气的。刘婶很照顾陈先生,陈先生喜欢吃猪肝,喜欢吃五花肉,刘婶家三天两头有肉香味。”
青偃问道:“肉不便宜啊,陈先生一个教书先生薪水高不到哪里去,卖豆腐也挣不了多少钱吧。”
李龙说:“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刘婶很会持家的,家里伙食不差。不过,她的衣服都是旧的,一年到头几乎没有新衣服,陈先生就不同了,每个季节都要做新衣裳的。”
青偃看了眼只放了一把梳子和一瓶雪花膏的梳妆台,说道:“看来,这家里的钱是都用在陈先生的身上了。”
周警长接口:“这么看,刘佩琴对丈夫不错啊,可不放遗照这事说不过去,难道怕睹物思人?”
“是不是,等抓到人一问,不就清楚了吗?”谢旌转身往楼下走去。
青偃觉得楼上看得差不多了,便跟着他一起下了楼。这次吸取了上楼的教训,她离了他三四个阶梯,即便他突然停下来,她也不会撞上去了。
楼梯间还有一扇小门,推开门也是一个小院子。
不过,相比前院,后院小多了,整整齐齐种着两垄蔬菜和一些小葱。后院靠山,山边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风吹竹叶,沙沙作响。
青偃看着谢大少光亮的皮鞋踩上了泥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抬起脚落在空中,然后重重地踩了下去。
陡然间,谢旌的下半身就从青偃的视线里消失了。她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扑了过去,一把抓住谢旌的肩膀,想把他拉上来,谁知他西服的料子太过光滑,加上下坠的力道太大,她反而跟着他往下落去。
一阵晕眩之后,她只觉得撞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然后眼前一黑,竟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谢旌闷哼一声,低声咒骂了两句才有气无力地说:“傅青偃,你能从我的肚子上起来吗?我午饭都要被你砸出来了。”
青偃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是把谢旌当成了肉垫。她赶紧撑手起来,谁知却换来谢大少咬牙切齿的声音:“你想我断子绝孙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