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卿瞥了她一眼,道一声这丫鬟倒真是心细如发:“不是。”
香玉诧异地看着她。
“我的那碗是绿蜡替我叫的,只是后面出了些事儿,便是由许嬷嬷亲自送到我院门口来,若非知道是许嬷嬷来的,我险些便误会了是绿蜡指示的,”
沈云卿继续说道:“只怕因着有了我这一碗燕窝粥,那许婆子心头便生了毒计,顺势给你们也送来一碗,只说是我送的。”
“真是个下贱的婆子!竟敢算计咱们姑娘!”香玉恨道。
“罢了,那婆子本就是沈云月的人,便是再大的祸事,恐怕她也做得出。此人,断不可留在府中了,否则咱们日后还要不要吃饭了?”
沈云卿当下便在心中下了决定,横竖她还是府里正经嫡出的大小姐,一个管饭的婆子而已,打发便也打发了。
不过半个时辰,绿蜡便端了两碗八珍粥过来:“只得这些了,小姐将就着用些吧。”
说着,又啐了那许嬷嬷一口:“丧天良的奴才,好好的燕窝给废了,只给小姐吃这个!”
沈云卿笑着制止了绿蜡,姐妹二人一边吃着,一边说了会子知心话儿。
眨眼已是三更,沈云卿吃完粥,便也起身告辞,回了清卿苑。
翌日。
沈云卿虽睡得晚,心中挂着事到底起得早,眼睛一睁便去了玲儿房中,见她一夜过去腰上已经消了肿,这才放心了下来。
“今日便由你随我一道去医馆吧。”沈云卿对绿蜡道。
绿蜡点头,轻轻帮沈云卿梳理乌发。铜镜里的少女肌肤胜雪,眉如烟青,唇似朱砂,真是比天上的仙子还要美上三分。
“小姐真好看。”绿蜡感叹了一声。
“说点旁人不知道的。”沈云卿嗤地笑了一声,因着想到一会子的情景,她便心情大好。
绿蜡知道小姐是在打趣与她,倒也不害羞,因她原就是个大胆脸皮厚的,便也认了下来。
梳洗完毕,沈云卿照例来了饭厅,沈长青早已下了早朝回来吃饭,花氏一脸娇媚地坐在他身侧服侍着,竟是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起来了。
沈云卿眉尖微挑,到底是候在一旁没有出声打扰了两人。
半晌之后,花氏才恍若将将看到沈云卿,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是卿儿啊?今日这么早便来了?也不唤妾身和老爷一声,巴巴地在一旁站着。”
“卿儿恐扰了父亲和姨娘的兴致,不敢打扰。”沈云卿礼貌道,倒也是认下了自己巴巴等了许久,并不曾谦虚。
花氏闻言,娇俏地掩着唇不说话。
“卿儿给父亲和姨娘请安。”说着,微微福了一礼。
“坐。”沈长青倒是满意她的懂事,也许是今日本就心情大好:“昨日你给赵夫人诊疗,做得不错。”
果真,沈云卿心道,想来是今日在朝中赵宣与他攀谈了片刻,不过,也正是她的机会。
“多谢父亲,卿儿正要与父亲说起此事呢。”沈云卿眉眼一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