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死亡真的不是终点,而是无尽痛苦的起点。
劳伦斯与强尼依然在弈棋,两人已经习惯了这种痛苦,他们一边有说有笑的,一边承受着剥皮拆骨的痛苦。
“我本来以为,第一交通署的克帅,克罗佐·凡迪恩是我最大的对手。”劳伦斯这么说着:“经此一战,事后再来推演,我只想为葛洛莉鼓掌。”
“是呀。。。”强尼输的心服口服:“后来六年,这个炼狱里的人越来越多,有时我会怀疑,这些家伙难道真的都是枪匠一个人杀的吗?要我来办这件事,只觉得是天方夜谭。如果按照概率学来推算,要我击败如此多的强敌,恐怕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三七的概率能全身而退。”
“这家伙是越打越强,他在不断的进化。”劳伦斯歪头抿嘴,或许是被炼狱的酷刑磨出了父爱:“我的孩子是他的学生,我的基因留在依然在物质位面,此时此刻的我居然会产生欣慰且庆幸的心情,真奇妙。。。”
佩莱里尼蹲在棋盘旁边,这个时候又有一位不认识的执刑者,为佩莱里尼戴上了一副满是刺钉的车轮,将这怪鸟的灵幻之身扎得血肉模糊——乔迪看得两股战战,而佩莱里尼却老早就习惯了,他一瘸一拐的蹲到两个“年轻人”身边。
“和枪匠作对,用奇妙的比喻来讲,他就像一个和蔼且亲切的朋友。”
“他会邀请你来家中做客,然后与你嘘寒问暖,紧接着你们喝下同一壶茶。”
“当你还在为礼貌体面等等细节感到拘束不安的时候,肚子就已经开始翻江倒海。”
“等你想要借口抽身,去厕所行个方便,咳。。。”
说到这里,佩莱里尼的心肺系统出了点问题,从嘴里吐出几根钢钉,又被执刑人拖去广场,这残酷的车轮刑要他在街头滚上几圈。
等佩莱里尼回来的时候——
——他面无表情的接着说。
“你会发现,枪匠已经不知不觉的拦在了厕所的必经之路上,他直击你的要害,让你颜面扫地,让你破了心防,像这种绝佳的马桶,不能容许外人提前享用——他就是这么一个下流下贱招人嫉恨的家伙。”
“当你闻见自己散发出来的臭气,这个时候败局已定,你甚至没办法还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潇洒离去,坐在马桶上提枪开火。”
“我。。。”
“到点了,开饭。”强尼吆喝狱友一起去食堂。
没有了物质位面的牵挂,这些癫狂蝶的领袖们对永生者大老板提不起半点兴趣,甚至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一团团黝黑的焦铁化为狱卒的形象,盛来滚烫的泥团黑土暗红熔浆,这些东西便是功德林里的传统美食,当受难的灵体看见这些“饭食”,他们也会不由自主的变成饿鬼,把这些熔岩都吞进肚里,不一会便烫得肠穿肚烂。
以乔迪为代表的一批新人受不了这种折磨,只吃了几口就疼得失去了意识,可是强烈的饥饿感又迫使他们再次爬起。
这个时候,食堂里传出玛丽·斯图亚特贼心不死的叫唤。
“我要你亲手喂到我嘴里!葛洛莉!葛洛莉呀!”
。。。。。。
。。。。。。
萨拉丁镇迎来了一位新的心理医生。
迎着早晨清朗的空气,张从风走进圣乔什·乔里斯的故居,只觉得司务长这么安排有些埋汰人。
奥斯卡在一旁帮忙收拾行李,随口说道:“别生气嗷,张医生。镇上有心理问题的病人呢,他们都习惯在这个小屋子里谈事情了——这个环境让他们有种安全感。”
江雪明骂道:“难道我还得给他们做菜?多大脸?”
“呃。。。”奥斯卡把行医资格证的打印件送进画框,裱在墙上,“那可不,他们之前是被食人魔害了,你总得露几手吧?要不我来做菜?你来话聊?”
雪明翻了个白眼——
“——行吧。”
说实话他是不想接圣乔什留下的这个烂摊子,之前萨拉丁镇上猎团的病人们多少都因为地区灵压而变得疯疯癫癫,需要心理咨询。可是圣乔什的治疗办法也让这群人的食性出了大问题。
别人治过的病人,就和官方售后修过的显卡一样,你要是一个修机佬,愿意接手这种老大难的活计么?
可是没有办法,鲁迅先生说过,不要等待炬火,要成为光。
可见鲁迅也是看过迪迦奥特曼,读过佛经,知道阿弥陀佛的梵语直译就是“无量光”——至少比只会念口号而不知道其含义的教徒要靠谱得多。
雪明也是这么想的,如果这些病人里边有一两个贝洛伯格的附身者。也省去了一大堆麻烦,他可以直接从病患里筛一筛选一选,把贝洛伯格这个叛逆小子收到剑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