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讨厌林则川?”林蔓试探性问他,原来顾野对她的好也只不过是置气想压过不顺眼的林则川。
心里好像突然破开一个洞,漏进去很多东西。像是河流奔到尽头发现不是海洋,而是悬崖断流。
“看他不顺眼罢了,再说,”他凑到林蔓面前,越靠越近。林蔓看着他那双长睫毛忽闪忽闪的眼睛,他的眼神真挚,不是调侃也不是开玩笑,她的脑子空空。
“我就是很喜欢你这个朋友,希望你的未来更好,不可以吗?”
喜欢,这个朋友……
那当然可以,她巴不得生命里多一些这样的人,陪着她多走一段旅程。像星星和月亮一样,在黑夜里给她一点珍贵的光。
“我又没说不可以。”
脸红着,林蔓忽的转身退后两步。她对顾野小声回应着,却又觉得靠得太近,向后退了好几步才抬头看着他。
“你退那几步,是靠我太近我会吃了你吗?”
他稍稍歪着脑袋看她,觉得好气又好笑。她的小脑瓜子里一天天在想什么。真想撬开看看。
怎么这么迟钝……还是她故意躲着?无所谓了,喜欢一个人,那就心甘情愿栽在那人身上,她怎么样自己都接受。
看着林蔓呆呆站在原地,眼神迷茫。顾野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一堆没用的东西。于是径直走到她面前,弯下腰与她眼睛对视。
“好了,快上课了我们回去吧。”
“嗯。”
林蔓也不知道怎么走回教室的,一路迷迷糊糊的跟在顾野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像趟过碎石滩一样,跟着他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跟她说了明天见的少年转身下楼去,而她人还在神游不知踪迹。桌面被咣咣咣的敲了好几下,声音蛮响的,她不心疼,桌子都得为这力度喊声疼。
是周皓拿了一沓试卷到她这边来,她一眼扫过去看周皓手里的题。那令人头大的等高线图和世界地图,就知道又是地理。
“周五中秋活动前发,周末作业。老女人布置的。”
“知道了,我回头安排。”
林蔓接了卷子就要赶人,她刚刚面对顾野,心烦意乱,不知道怎样冷静下来,一颗心砰砰砰的跳。她这会儿没有多余的精力和周皓聊什么。
周皓迈步离开又转回来,看着林蔓欲言又止。
“我觉得他人还行。”
“你说什么?”
被周皓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得摸不着头脑,林蔓一时想不到他在说谁,“他人”是哪个人。
黄子轩?林则川?还是谁?她最近也没说谁不行啊?
“没什么,反正高三了,你就注意学习。”
周皓撂下这话便一溜烟的跑掉了。留下林蔓想了半天,才想到他在说顾野。
那个肆意散漫的少年,带着难以靠近的冷漠出现在博城。却在她面前吊儿郎当的笑着逗她,一字一句带着她于题海中淹没又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