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车人跌跌撞撞地从拥挤劲儿里缓过来,林蔓刚刚未用力抓,甩出去狠了,脑袋磕到了栏杆。脑子里嗡嗡作响,有些糊涂。
“林蔓,你没事吧。”
耳边传来嘶哑的声音,她呆住几秒钟,感到肩上有只手,才反应过来林则川在扶她。
“没事,就是刚刚撞疼了。”她生无可恋道,然后起来揉着被撞到的地方,心里莫名烦躁。语气也冲了不是一点。
身后的阴柔少年被林蔓的反应搞得不会了,呆呆地看着她起来。
公交到站后林蔓立刻从后门下去撑着伞离开,丝毫不留恋身后。也未看到少年目送她离开的眼神。
没走几步,手机又响起。林蔓这次终于能腾出手来掏手机。“顾野”两个字在接通页面跳动。
她将雨伞从右手换到左手,接了他的电话。
“刚刚怎么挂我电话啊?”
“不是故意的。”林蔓莫名有点委屈,吸了吸鼻子。
她忙了一周,在学校被班主任派任务学习已经很辛苦了,怎么回个家都这么倒霉。
“怎么了?听起来好像很委屈啊。”
顾野倒也不是粗心大意的性子,仔细听了几句就发现林蔓的语气不对。她好像哭过似的。
“公交车司机急刹车,摔倒了。我才刚刚下车,脑袋都撞得疼着呢。”
“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什么,就是心情莫名不好。”
路上水潭因为雨点的坠落翻起涟漪,放学前的倾盆大雨小了些许,但仍旧在下雨。
林蔓一边接电话一边绕开水坑走着。
“心情不好啊,下雨天心情不好正常啊。”
他在那边轻笑着,偶尔有小孩大打闹的声音传过来。
“你在哪儿啊,怎么有小孩子的声音。”
“你猜。”
“不猜,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林蔓置气道。
“在中心街附近的小学门口,我爷爷前年资助了一个小孩,我过来看看。”
顾野将买好的东西递给负责对接的老师,转身在门口徘徊陪林蔓聊天。
老头子仁慈善良,老年对金钱也没什么执念。儿子女儿在外工作,每个月还会给他打钱,于是前年就和老伴商量着,选了个小孩资助上学。
他从小在安市生活,陪伴两个老人的时间也不怎么多。对于爷爷奶奶的选择和行为,也是尊重。
就当这个小孩代替幼时的自己陪伴老人过几天高兴日子也行。
“怎么不说话了。”
顾野说着说着,发觉手机那边的人已经沉默许久。
“没什么,就是想起我爷爷了,他去世太早,对他没什么印象。今天听你提起,有点想他……啊!”
她漫不经心道,却一走神踩到了松软的地砖上。溅起一摊污水,白鞋与裤腿都湿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踩到水坑,鞋子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