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万岁说这法阵恩泽子孙,那就是徽王是想让子孙有更大福分……
嗯?不会吧……这……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嘉靖怒极反笑:“师弟,你还不明白吗?他是看朕受命于天,生了妄想之心!
否则普通祈福,哪用冒这么大的险,亲自去龙兴之地取土!他倒是没有谋反之心,他是有让子孙即位之心啊!”
精舍里回荡着嘉靖的咆哮声,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说话了。这是嘉靖的逆鳞,触之必死!
朕千辛万苦从堂兄那里捡来的便宜,你们他妈的谁敢妄想再捡回去?朕还有两个儿子活着呢!
“逆贼,逆贼!逆贼!!!
怪不得白莲教攻打皇城,要杀朕,要杀萧风,还要杀两个皇子,他们都存着这份心呐!
欺天了!欺天了!!!
来人,宣旨,他不是寄希望于子孙后代吗?朕就让他的子孙后代都死在他面前!”
所有人都被暴怒的嘉靖吓呆了,谁也不敢说话,心里暗想,徽王要被灭门了,这是整个大明朝从未有过的事儿!
关键时刻,萧风一步上前,用手按住了嘉靖面前的纸,嘉靖疯狂舞动的笔悬停在萧风的手背上方,愕然怒视萧风。
黄锦和陆炳同时向两人靠近,对视一眼,目光中都充满了担心。
“师弟,你干什么!”
“师兄息怒,我有一言。徽王其心可诛,但其行不显。师兄要以何罪名杀徽王满门呢?”
“他谋逆!”
“他怎么谋逆的?以谋逆大罪杀亲王满门,圣旨上岂能无只言片语?
徽王府兵不过三百,又无与其他宗室勾结之事,他怎么谋逆啊?宗室不会信,天下人也不会信!”
“他以法阵谋逆!”
“师兄!他那是道家祈福法阵!是堂堂正正的道门法阵,不是巫蛊之术!
我大明崇道,总不能说徽王在家中设法坛有错吧!徽王若因喜好道术而被杀,也是鼠死器破啊!”
嘉靖愤怒地拿砚台砸着萧风的手,想让他把手拿开,好继续写字。
“朕说他是巫蛊之术,他就是巫蛊之术,谁敢说不是!他的法坛在府里,谁知道法坛什么样!”
萧风毫不动摇,反正他现在内力深厚,也不在乎嘉靖砸这几下。
“师兄,地方官员见过,宗人府见过,王府里所有人都见过,出入王府的人也见过!咱们总不能把这些人都杀了呀!
何况徽王作孽,是他自己的事,他的子孙未必参与。您忘了太祖的话了吗?”
嘉靖终于冷静了下来,颓然坐在椅子上。
“朕……没忘,太祖让朕……网开一面,不可斩尽杀绝,当念血脉之情。”
萧风这才缩回手,手上和白袍上被嘉靖的甩得到处都是墨汁,看着很像是名人的山水字画。
“师弟,你说,朕该如何处罚徽王呢?”
萧风躬身道:“圣旨中不要提法阵之事,就当没有这回事。免得流传出去,让其他王爷起非分之心。”
嘉靖微微点头,这是很重要的,如果其他王爷知道了徽王是因为设祈福法阵,想让儿子当皇帝而被干掉了,那反而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