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兴听到长子这么说,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骂道:“混账东西,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杨近通讪讪:“不是爹你说少族长喜欢萧景,那不就是要……”嫁人嘛。
在杨正兴的目光逼视下,杨近通咽下了最后几个字。
“哼……你知道萧景对少族长有爱慕之心时,为什么不说萧景嫁人?”
“这哪能一样?”
“哪里不一样,少族长和萧景有哪里不同?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你要是不会掌握分寸,那就将少族长当作男子看待!
你今天说的什么混账话!”
杨近通心虚道:“我就是一时没过脑子。”
杨正兴道:“一时没过脑子?你什么时候能时时刻刻带上你的脑子?嗯?”
杨近通上前给亲爹斟茶,讨好道:“爹,我错了,我下次一定不这么乱说。”
杨正兴压着火气,道:“她是颜家的少族长,也是我精心选中的主公。
你爹我是靠着颜家的扶持走到京城的,若是和颜家闹翻了,哼,不知道颜家手中握了多少我的把柄。”
杨近通第一次听到这话,不敢置信:“爹你如今已经是朝中巨擘,竟然还要受制于颜家?”
杨正兴没想到长子连这点道理都没想通,讥讽道:“怎么你爹我天生贱胚子,愿意拜一个几岁的小娃娃为主公,从她年幼时就诚惶诚恐地伺候着,做什么事都要先和她汇报,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
“我以为您是真的认为少族长是值得您追随的人。”
杨正兴嘿然一笑,道:“没错,她是值得我追随,所以我没什么不情愿的,我也能笃定地说再没人能比我更忠诚了。
可是十多年前呢?
那时她还是个娃娃。
十多年前我为什么主动外放?不就是为了教导她,为了和她之间有份香火情嘛。”
他已经不耐烦解释,直截了当道:“所以你要知道你爹我下不了颜家这条船,杨家是因为我发迹的,整个杨家都下不了颜家这条船。
而你们要做的那就是好好抱住少族长这条大腿,帮她扫清颜家内部所有觊觎族长之位的人。
她是杨家的主公,你就不该对她有任何的轻视,哪怕是无意识地也不行。”
杨近通赶忙道:“我真的是一时糊涂。”
杨正兴道:“下次你遇到这种事,先想想若是萧景处在这个位置上,你会怎么想?
我不求你以后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想到萧景要嫁人,起码也绝不能再起少族长要嫁人这个念头。”
杨近通无奈:“这不也是有她母亲的事情在眼前的吗?”
杨正兴反手将杯盏中的茶泼在了长子的面上。
杨近通感受到面上的温热,并没有半分生气,只是好脾气地举起袖子擦拭面上的茶水,哪怕他不知晓自家亲爹为什么这么做,哪怕这是他第一次被自家亲爹这么对待。
杨正兴冷冷道:“你以为威远候老夫人是个和善的人?嘿,她独女的婚事是她一生的痛,别人提都不敢提,你倒是胆子大。”
“我知晓她是位极厉害的老夫人,年轻时也上过战场。”
“你什么都不知道!她可不仅仅是上过战场那么简单,你只需要知晓若是惹了她,你这条命都保不住。”
杨近痛面色一变:“怎么会如此?”
“你只需记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