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天边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室内,做工精细的架子床镀上了柔光。
颜柳醒了,待下人服侍她用了药,又抱着孩子给她看了眼。
颜柳皱眉嫌弃道:“好丑。”
守在一旁心情沉重的颜朴不禁失笑,道:“过两天长开就好了,凭你和萧景的容貌,这孩子丑不到哪里去的。”
但也不会有她父母相当的姿容,从孩子的五官就可以看出是个美人胚子,但要说能像她父母一般冠绝当世,那怕是不行了。
颜柳戳了下宝宝的脸,道:“随便吧,左右她也不用靠容貌立身,我只希望她以后能少气我。”
孩子瘪了瘪嘴,被颜柳从睡梦中吵醒,要哭不哭的可怜模样。
颜朴赶忙抱过孩子,动作娴熟地摇了摇,不一会孩子就又睡去了,“这孩子可比你性格好,不吵不闹的。”
“我幼时也很懂事的,好不好?父亲经常夸我聪明伶俐,乖巧可人。”
颜朴不戳破她的谎言,就算是颜父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自家女儿幼时乖巧贴心,颜柳能连着两天没闹出乱子,颜父能对着颜柳赞了又赞,偏偏颜父连这样的机会都少得可怜。
“伯父一定会很喜欢她的。”
“这是自然,父亲当然会喜欢我的孩子。”颜柳从不怀疑这点。
颜柳的身子还很虚弱,她示意下人将孩子抱下去,这才对着颜朴道:“外面出了什么事?盛泉人呢?”
颜柳醒来就注意到了颜朴的心事重重,她原以为是因为孩子的性别,但等她知晓孩子是女孩,那就只能是在她生产时出了什么意外。
颜朴详细说起昨日发生的事情,最终劝道:“疾医说了你现在情绪不宜激动,不宜忧思,一切以你的身体为重。”
颜柳越听脸色越难看,直到最后黑如锅底。
“一个卢氏还不值得我动气,我气的是那群蠢货。”颜柳道:“让盛泉滚进来。”
盛泉神色不安地进了屋,第一次行了跪礼。
颜柳闭目沉思,听着颜朴说着现在各方的反应,没看跪在地上的盛泉一眼。
萧连元带人接走了卢氏,卢氏没有性命之忧,但要在床上修养几月,目前萧家还没有动静,可能是在等松岩郡的消息。
皇帝派人趁夜而来,想要私下见颜柳,被颜朴打发了回去。今早皇帝召见颜家和萧家人,试图缓和两家关系,言辞间也在打探颜柳的情况。
颜柳:“那就是谁都没有动作,都等着看我是死是活?”
颜朴不喜她的话,道:“什么是死是活,你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出事。”
颜柳按了按太阳穴,道:“我也算是走了一趟鬼门关,没料到生产时竟然出了意外,我险些以为真要栽在这里了。”
“都过去了,以后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疾医说你的身体需要仔细调养两月,免得留下病根,你要认真看待这事,别仗着年轻不以为然。”
颜朴仔细叮嘱道,这段时间,他看了许多相关的书籍,向疾医学了相关的医理,绝对比颜柳要了解的多。
当然,若论对妇人生育的了解,他肯定是不如外面意图得到颜柳赏识的人了解的深切,自从颜柳怀孕的消息传出,整个京城和妇人生产相关的书籍就销售一空,对此颇有了解的疾医也成为各家座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