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一冒出来,就索性破罐破摔了。
她直直奔向一处花坛,把玩偶和花安置到一旁,抱着膝盖尽情哭。
不知道过去多久,脑袋缺氧了,想的反而多了。
开始顾虑会不会有无数道目光正聚焦在她身上,揣摩这姑娘到底是失恋了,还是告白失败了?
池央荷也觉得丢人,悄悄抬起头偷瞄了一眼。
没想到看见的是男人松垮的衬衣被微风吹得腰线尽显。
再往上,朝舟远勾着嘴角抿烟,“每次哭都让我撞见。”
薄唇开合瞬间,囚困住的烟雾争先恐后地涌,遮挡住他的眼。
池央荷想说话,但哽咽还没缓过劲。
才隐约吐出一两个字,他便将烟掐掉,“别,本来就像我欺负你。”
“。。。。。。”
“花衬你。”
她脑海里不免闪过戴艺冉的话,埋怨他怎么不好奇谁送的。
乱想的脑袋还来不及继续琢磨,就被朝舟远用手里的长条盒子砸了一下,“别哭了。”
随即他把盒子一并丢入她怀里,“刚托人买的,不喜欢进去换。”
面前的商场比她先前逛的那个大得多,广告位尽是奢侈品牌。
池央荷抿了抿嘴,断断续续地问:“我。。。。。。现在。。。。。。”
“是你的了,随你。”
他说完,她颤抖着将盒子拆开。
并非不懂礼数,是太急着看他愿意怎么哄。
一颗红宝石雕刻的精致蝴蝶手链,简简单单。
小姑娘的心思也简单,不用特地问,就明白她肯定喜欢,“戴给我看看。”
池央荷听话地将链子交由他手心,手腕停在他面前,伸平的五指不像要戴手链,像要戴戒指。
如果这时有个特别会看眼色的人跳出来高喊“嫁给他”。
可惜无人应景,只有红蝴蝶在灯下泛晶莹。
“开心了?”朝舟远拿起那束花,空着的一只手伸向她,“回家吧。”
哪一点都完美命中少女心,所赠所做,为她捧一路花。
池央荷抱起玩偶,也恰好空了一只手,能够紧紧搭上他。
正中最后一点软的是他毫不避讳杂乱视线,轻松调笑:“岁数小,不懂事,闹脾气。”
也没有刻意解释给谁听,雀跃却从她细碎步子里展现得尽致。
原来夏夜有他在会变得不讨厌。
她也还有可以不懂事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