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竹林位于冀州东部,论规模和宗门实力,在江湖上只能算是二流的门派,但却隶属于同样位于冀州的十大宗门之一,号称四宗镇四方中的冀州第一大宗,紫山玄机门的下宗。
故而,哪怕在整个江湖上,也算是名声响亮,颇有地位。
先前朱欢说出了自己的宗门,特意在前面加上了紫山玄机门,无非是扯虎皮拉大旗,无形中告诉众人,自己的背后站着的乃是十大宗门之一的紫山玄机门,以势压人,不管玉罗刹的背景如何,都要先掂量掂量,其后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温和道歉,尽显君子之风,还不失颜面颜面,更是将一个理字占尽。
这一番看似简单,却内含精妙的问答,足以显出,对方乃是一个老江湖了,不动声色的展露背后势力,还能轻描淡写的让对方受到尊重。
所以,韩飞才会不自觉的为其称赞起来。
但可惜,他碰上的乃是玉罗刹,所以,韩飞不用去多想,就知道,他今天注定要吃瘪了。
果不其然,玉罗刹听到这番话后,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脸色都不变一下,只是冷漠道:
“凭什么要给你这个面子。”
朱欢闻言,微微一愣,似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竟是有些哑口无言,韩飞看在眼里,暗笑不已,这个结果,他已经想到了。
玉罗刹是什么人,罗刹圣宗的圣女,代表罗刹圣宗在外的罗刹门,本身也是位于天下山巅的十一座宗门之一,不管是论地位还是本身实力,她都远在对方之上,自然没必要给他这个面子。
更何况,他先前的言语中,还有暗中威胁之意,向来骄傲无比的玉罗刹,就更不可能会对其有好脸色看了。
好在朱欢毕竟是老江湖了,被玉罗刹怼了回来,还是很快就稳定了心神,依旧是笑面如春道:
“这位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出门时,师长没有交过你吗?虽然这次是他有错在先,但毕竟他也不过是打翻了姑娘的一盏花灯,姑娘却将他打落水中,刚才他言语上,却又不妥之处,但姑娘却将其踩在脚下,这般羞辱,也是有些过了,不过毕竟他有错在先,姑娘此刻放手,此事就算作罢,全当误会一场便是。”
玉罗刹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冷笑道:
“他在河畔前胡作非为的时候,你就看在眼中,却不曾有任何阻拦,现在看到他被我抓住,才现身相见,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想事情揭过去,还是那句话,凭什么?”
朱欢的脸色不免沉了下来,脸上笑容不在,盯着玉罗刹道:
“就凭是我朱欢说的,姑娘,你的修为精湛,但是真的动起手来,我朱欢却也未必不是姑娘对手,但我本着以和为贵,才不愿大动干戈,况且,姑娘可知道你脚下的这人是谁,若是真的将他伤了,恐怕你们走不出这华南城。”
玉罗刹扯了扯嘴角,冷淡道:
“是吗?”
朱欢见她油盐不进,也是有些头疼,心中的怒意也涌了上来,寒声道:
“此乃冀州中山郡的郡守大人的公子,若是他真的有三长两短,你们便是要与朝廷为敌,到时候,这冀州中山郡,你们怕是很难走出去。”
韩飞闻言,终于有些恍然,为何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死肥猪敢如此嚣张,甚至还有一位这样的一等高手暗中保护,原来是一位郡守公子。
要知道,冀州一共有十二郡,每一郡的文臣皆为郡守掌控,中山郡乃是冀州的大郡,能够成为这里的郡守,至少官居五品大员,算得上是高官显赫了。在他的管辖范围中,各地县镇皆号令其首。
而在郡守之上,能够号令他的行动的,只有掌控一州之地的冀州太守,这位正儿八经的封疆大吏才行。
这也就彰显了其在本州的地位之高。
所以,这个肥猪才敢在隶属中山郡的华南城如此嚣张跋扈,而无人敢言语。
总算是弄清楚了一切,韩飞倒也觉得该自己出马了,若是真的由着玉罗刹胡来,说不好,还真会将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对自己往后的行程,倒也没什么好处。
而另一边,玉罗刹依旧不曾有任何放人之意,丝毫不在意对方所说,只是淡淡说道:
“那又如何?”
朱欢没想到,自己搬出了郡守,对方都不为所动,这下,他倒是真的有些难办了,如果强行动手,又怕伤害到地上的小少爷,但如果继续僵持下去,地上那位似乎也快坚持不住了。
正在朱欢有些两难之时,韩飞终于走上前来,一只手轻轻搭在玉罗刹的手上,按住她故意收紧的红菱,玉罗刹瞥了韩飞一眼。
韩飞则是温和的望着她,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