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你这个文弱书生也这么有杀意?啊,我糊涂了,慈不掌兵,你带兵这样好,想必绝不文弱。”
“臣只是以为这个杀意、文弱这些都没有关系。便如强军则必须明纪,明纪有时候便是要翻脸不认人,甚至是六亲不认,这和陛下不得不杀人其实一样。但该杀的人,确实要杀,不杀屯田只能一直被侵占,卫所也根本不会有战力。”
“我很庆幸,因为你是真的理解我的。我想喝酒,来啊,上些酒。等喝上酒,你再和我说说你在河套怎么样!”
天子有旨,那自然有好酒上桌。
搞得王守仁很无措,和天子喝酒,万一他酒多失言怎么办?
军中禁酒,他的酒量只能算是一般啊。
“陛下,臣不胜酒力,若是君前失仪,冒犯了陛下,臣就是不赦之罪……”
“诶,你少说两句。”朱厚照对着太监做手势,“都倒上都倒上。一会儿倒上了,我就让他们都出去,今天你不管说什么,就只有我听到,等我喝醉了,明天也全数忘了,那这世上就没人知道了。你自己都不定知道,你还怕什么?”
尤址在一旁心想,皇帝连这种歪理都能讲正也真是不容易。
他咕咚咕咚倒完,确认了一下,“陛下,那奴婢等就先出去了?”
“出去,出去,把门带好。冬天冷。”
“诶,奴婢遵旨。”
……
……
朱厚照的确有想找人说说话的冲动,他太久没和人放松的聊过天了。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先喝酒,先把这家伙喝到有那个劲儿,才开始问。
“河套,河套,说说河套。”
王守仁两边儿小脸颊有些泛红,他的酒量确实不佳。
朱厚照在宫里,有时候赏景小酌一杯,有时候消愁又小酌一杯,再加上宴饮、娱乐,喝酒的时候还是不少的。
但王守仁确实因为军中禁酒,而且他是个蛮自律的人,对自己有要求,不会放纵,所以酒量一般。
他了嗝几下,让朱厚照觉得挺有意思。
于是又多灌他几杯。
等到差不多了,这家伙就开始上头,“河套啊……风吹草低见牛羊,那确实是一块宝地,黄海百害,唯富一套,古人诚不欺我也。臣在前套和后套两地组织内地百姓屯垦荒地两千余顷,牧养战马八千余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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