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金钱攻势下,即使是反复无常的硬币,也为她所屈服。
黑发蓝眼的女人顺利地推开了占卜室的大门。
宫野明美在来此之前就设想过和占卜师小姐再次见面的场景。
也许对方会惊喜于重新见到老顾客,也许对方会询问自己是否摆脱了“工作”上的麻烦,连占卜师小姐遗忘了自己的情况,她也设想过。
但宫野明美独独没有想到,占卜师小姐一见到自己,就做出了极其反常的举动。
椎名弦坐在沙发上,扭过头,看着推门而入的熟悉客人,渐渐地睁大了眼睛,闪过辨认与犹豫的神色之后,竟然连招呼都不打,就站起了身。
她快速走了几步,来到了办公桌后面,拉开抽屉,取出纸笔,停顿片刻,低下头用笔匆匆忙忙写着些什么。
向来善解人意的宫野明美,倒不会因为占卜师小姐的失礼而感到受冒犯,她只是疑惑地问:“椎名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宫野明美甚至还记得占卜师小姐最初做介绍时说出的名字。
椎名弦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咬了咬唇,举起了那张已经被写上字句的白纸,递给她看。
白纸上用黑色签字笔写成的字句简简单单,组合到一起之后,却让宫野明美惊疑不定。
只见那白纸上正写着:“宫野明美小姐,请问现在你的身上有发信器吗?我有一些话想跟你说,但是不能被别人知道。”
这字迹因为写得匆忙,而有些潦草,甚至是歪斜着往下写去的,足以见得笔者的慌乱与急迫。
宫野明美盯着这短短数语,不禁后退了一步,脑子里一团乱麻。
椎名小姐为什么要写这样的话?
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
宫野明美记得最初见面的时候,作为客人的她没有报出名字。
就算是记错了,她报了名字,那个时候,也一定只会报出“广田雅美”这个名字!
宫野明美胡思乱想着,被组织所笼罩的阴云又再次回到了身上,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发起抖来,觉得背后又渗出了细汗。
椎名弦以一种关切的无害目光看着眼前的女人,随后垂下眼睛,又将纸张放下,匆匆写上一句话,再次递给宫野明美看。
纸张上多出的话是:“我没有恶意,只是在那天之后,有人找到了我。”
宫野明美攥紧了手,种种猜测从她的脑子里闪过,却又什么都捕捉不住,没有丝毫头绪。
她看着眼前明显强作镇定的椎名小姐,删除了“椎名小姐可能是情报机构人员”的这个猜测,犹豫之下,还是保守地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椎名小姐要提起发信器这种东西,但我的身上是没有的。如果……你有什么话想要说,就直接告诉我吧。”
椎名弦见宫野明美说出这样的话,表面上松了一口气,但内心却是有着一点点对菜鸟的无奈。
哎,明美小姐,你口上说着不明白为什么要提起发信器,可后面说的话完全是不打自招。既然装傻,就装傻到底,不要前后自相矛盾啊。
如果是椎名弦的话,她会做戏做全套的。
就比如现在,其实椎名弦早就猜到宫野明美身上没有任何监听监控设备,但还是故意询问试探,走个流程,力求真实。
椎名弦将白纸揉成一团塞好,露出复杂的神色,讲述着自己编好的新鲜故事:
“那是明美小姐你进行过占卜之后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