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好伤口,抬起头甜甜一笑,问道:“前辈,你怎么知道他有诈?”
【还有心情笑?血都让人取了一瓷瓶了。】
若不是那碗止疼汤还在生效,她,再加上他,他们两人此刻一起品尝酸爽的疼痛感。
楚襄灵可不知道唐宁此刻万马奔腾的心情,兀自说道:
“那个人不是大师兄,他用了易容丹。大师兄做事有章有度,他绝不会私自带我离开地牢的。”
唐宁哑然:“倒挺聪明。”
“放心吧,我将计就计写了一道血书,其实那是一道追踪符。”
唐宁再次哑然。
“谢谢前辈提点,若不是你在手心写字提醒我,我也许就真着了他的道,指不定就被带到掌门夫人寝宫被开膛破肚了。”
“看来,待在这牢中也并未完全是坏事,至少可以保全性命。”
“前辈,你又是怎么发现的?”楚襄灵又问道,“怎么知道有诈?”
唐宁回道:【他留着女子般的指甲,虽没有涂丹寇,但形状太过于纤秀,且没有喉结。】
【故而,我猜测他并非本人,疑似女子假扮。】
唐宁写罢,心中腹诽:“虽说这位皇家公子哥是灵虚仙门第一美男,可没说他是第一美女。”
楚襄灵看着地面上的字迹点点头:“前辈观察如此仔细。”
唐宁笑笑。
他本没观察那般仔细,是“灵虚仙门第一美男”那一行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故而他才多眼了几眼,于是发现端倪。
唐宁目光落在楚襄灵手腕间,只见血迹从布条间渗出染红了她的衣袖。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千万可别再受伤了。
算算时间,那碗止疼汤的三天期限马上就到,需要尽快找到解药。
于是唐宁操纵着树枝写道:【小丫头,我离开一下。】
楚襄灵看到那行字便是一愣,师父从前也总喜欢喊她“小丫头”。
“前辈是要走吗?”楚襄抬眼看向半空,语气中似乎带着不舍,“那你还会回来看我吗?”
唐宁一怔,突然心尖一片酸软,仿佛被羽毛轻轻拂过。
她一小姑娘,在天真烂漫的年纪被追杀逃亡陷害,一路逼着自己坚强。
唯有在生病发烧的午夜梦回中那层佯装坚韧的外壳土崩瓦解,露出无助脆弱的一面。
她怀念师父还在世、有师父做倚仗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可叹那根救命稻草也只能出现在梦中。
唐宁顿了须臾,写道:【去给你寻解药。】
别怕,往后,有我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