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朗悲壮道:“我是出了名的老实人,我只晓得神明建造了每个高原的管理府。在雅拉高原,百姓、奴隶都该誓死效忠雅拉府!”
“铁矿是雅拉府的!宝石矿也是雅拉府的!”
“你们说我是叛徒,你们才是叛徒!”
“你们是雅拉府的叛徒,是雅拉高原的叛徒,是整个西原的叛徒!”
“嚓——”妲娜抽出强噶的刀,一刀削下巴朗的脑袋,再把染血的刀塞回强噶手中,淡定喝粥。
“聒噪。”
巴朗的头滚到桌边,察察头人换腿翘二郎腿,恰好将那颗头踢出了院子。
那颗头滚啊滚啊滚啊,从悠然吃草的牛羊身边经过,又被小牛踢远。再滚到远处去,一只秃鹫飞来,叼走了头。
强噶捧着刀,愕然,直到刀上的血都滑了下去,雪白干净,跟刚打好时一样,他的目光变得坚定:“多谢神女指示,我明白了。”
强噶抱起巴朗的身子,放到马上,离开。
巴朗是出了名的老实人,也许队伍里还有像巴朗一样的老实人。
达瓦瞪圆了眼,被妲娜的勇敢和利落折服。
白玛骄傲:“怎么样,我师傅打的刀厉害吧?削脑袋就像削泥巴!”
达嘉吓得扑进卓玛怀里,卓玛也有些怕,下意识看向达瓦,达瓦则钦佩地望着妲娜,眼睛在发光。
武子期喝奶,喝着喝着跑开,扶墙呕吐。
妲娜真虎!
察察头人眼露赞许。
王宫神女总是穿得花里胡哨,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高高坐在神坛、华辇上,受人敬仰和崇拜,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一张嘴就赦免坏人,委屈好人。
他不喜欢。
还是这个野生神女好,能给他们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办事利落,让他觉得很好很痛快。
降初手中的筷子滑落,久久望着妲娜,似乎要将妲娜深深嵌进眼里。一时间,海一般深邃的黑瞳里翻腾着许多情绪,终于浅浅一笑,托起妲娜的下巴,揩去她挂在唇角的奶渍,和溅到她眼尾的血。
最善良的妲娜杀人了,像杀牛宰羊一般利落。
但妲娜还是他心中最善良的妲娜。
达瓦不爽。
花大水姑娘仗着性别优势对妲娜动手动脚,他很不爽。
“咳咳!”察察头人起身:“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去忘愁垭那边了。”
他也是从小年轻过来的,对这些稚嫩的爱恨情仇不感兴趣。而且达瓦、神女、花大水,一男两女,无论如何,达瓦小子都不会是单出来的那一个。
所以,他虽看出达瓦小子此刻的吃醋,但并不理解,也不感兴趣,还觉得很没必要。
“有事!”妲娜郑重其事道。
于是,察察头人、达瓦、白玛、达嘉、卓玛、老贡,扶墙还在呕的武子期都望向妲娜。
有什么事呢?
妲娜委屈:“花大水姐姐她不愿意和我一起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