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鹊虽是吓了一跳,但也只是未曾料想的惊讶而已,论危险,她已经见过太多太多了。
用平稳的语气问那个靠在墙上的貌似是个小头目的男人:“你说的账是什么?都什么年代了,还搞父债子偿这套逻辑,不怕我报警吗?”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浮烟。”浮烟俯视着她,笑得邪气。“看来你那个不争气的老子是什么都没跟你讲啊,这下居然让我们成了报丧的,真晦气。”
“哼哼哼哼。”其他几个人见状对视,笑得看热闹一样。
报丧?芝鹊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又要被这讨厌的副本走向暴虐,但没想到噩耗来得这么快。
但她不可能在这群嘴脸面前展示软弱。
“进去说吧,有劳您说给我我看看那老头儿惹了什么祸,又有什么账要诸位跟我算。”
芝鹊掏出钥匙打开门,拎着行李箱走进去打开灯,回头看了眼这个四个人。
“哟,小妞儿倒是有点儿胆子啊。”浮烟从俯视变成正视,原本以为会遇到一个眼泪巴巴语无伦次的弱女子,求他放过她,没想到这女人面不改色请君入瓮,引狼入室,倒是有些本事,比她老子要强啊。
浮烟坐到沙发上敲起腿到茶几上,摔了借款单到芝鹊面前:“诺。自己看看,白纸黑字五万块,15年利率,年底要是不还的话,就涨到6万了。
虽然就是小钱还不够老子们塞牙缝的,但我这人讲原则——
借出去的就要收回来,也没那么多耐心,要是1月底之前没有收到还款,我管你是借了1块呢还是借了1亿呢,直接宰了,没那么多时间跟你来回拉扯记账。”
“刚刚说的报丧什么意思?!”芝鹊没听到她想听的,芝理前死了?他们为什么知道,从哪里知道的?跟他们有没有关系?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呗,死了。”
“你们干的?”
“哟哟哟,这可是法治社会,我们哪儿敢啊,小妞儿别乱传谣啊。”浮烟有些不耐烦了。
“你看见他死在哪儿了吗?”
“跳海的,还留了封遗书。你别跟老子扯话题,这钱你老子不还,就得你来。”
“遗书给我。”
“想要遗书啊,为什么要给你啊,现在你有选择权吗,哦要不这样吧。
你把你爸的债还了,我把遗书给你,不然的话,别怪哥们儿心狠手辣啊”
芝鹊的拳头捏起,这群无法无天的土匪,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借给老爹钱,又要追债偿命,若不是怕犯法触红线,她恨不得直接在家里让这几个人全咽了气。
“行啊,不就是六万么,我还钱,你们就把遗书给我是吗?”
“芝鹊姑娘倒是痛快啊,那就有劳了,别担心哦,要是你缺来钱的渠道我倒是可以介绍好地方给你啊啊哈哈哈哈。”浮烟带着恶心的笑容,说着令人作呕的话,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关上门的那一刻,芝鹊的泪水到了地板,第一个副本是丧子之痛、灭门之痛,这个副本又让她经历丧父之痛,她关鹊虽然并不完全是芝鹊,但是芝鹊的痛苦完完全全地传达到胸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