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绪见过无数的宝剑名刀,这把剑,简直就是乡野村童的玩物。
“我这把剑,磨一下就好。”
陆机没有理会对方的嘲讽,仔细端起剑来,在烛光下细细打量。
看着剑身上红色的锈迹,陆机脸上的神情,仿佛勾起他的过往。
“临阵磨刀,也太迟了吧。”
“不迟,一点也不迟。”
陆机说话间,鞠了一手水,缓缓洒在剑身上。
而屋顶,两团黑影,一个正位于陆机头上,一个正在在陆觉的床的正上方。
准备工作做完,陆机又拿了一条稍矮的板凳,将磨刀石置于其上。
只见坐在板凳上,右手握着剑柄,左手按着剑身,仔细仔细,一下一下在磨刀石上磨了起来。
“好了别费事了,脖颈,心脏,你选一个,我的手法特殊,你死得一点儿都不会疼。”
本以为陆机要施展出什么绝技,没想到搬了两条凳子,悠闲地磨起剑来,殷绪有些不耐烦了。
“你没有死过,怎么会知道一点也不疼?”
陆机抬头笑道,可手中磨剑的速度,可没有慢下来。
每磨十下,便拿起来端详一番,换一面再磨。
“你的人傀,已经炼制到悄无声息,首重突袭,在户外临敌比较有胜算。屋里这么窄,也没有躲藏的地方,用人傀的话,我看不太方便。”
说罢,陆机将剑放在磨刀石上继续,只是速度比刚才快了几分。
其眼中刚才的和善,也渐渐变得狠厉起来。
刺耳的摩擦声,越来越大,而整座宅子仿佛被这声音支配了一样,就连身边这具人傀,身体都出现了轻微的抖动,殷绪顿觉不妙。
嗖嗖!
几根银针,缠绕着诡异的黑色气息,从殷绪手中激射向坐在屋中的陆机,正是陆觉匆忙中忘了收回,殷绪从城外捡到的。
只见陆机迅速抬剑格挡,不偏不倚将几根飞针挡飞射入走廊的廊柱上,避开了身后的陆觉。
飞针戳破的地方,木头一片焦黑。
见到陆机这等身手,殷绪一惊,跳下石桌,刚要催动人偶,一只木桶已然被陆机踢起,迎头而来。
殷绪侧身躲过木桶,还未站定,陆机便已杀到眼前。
好快!
眼见避不开对方的剑芒,殷绪念动咒语,一个移形换位,便是人傀出现在他原有位置。
白剑刺中人傀肩膀一瞬,人傀双掌便击向陆机。
陆机冷哼一声,率先一脚踢飞人傀,自己也借势回到屋内,用白剑挑起挂在墙上的一块纱布,几绕之下,纱布便覆盖住了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