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看来这位便是杨兵备了。”陆延道。
杨嗣昌此时的职务是霸州兵备道。
杨嗣昌略一拱手,算是见礼了。
杨鹤不满地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
杨鹤叹了口气,说道:“如今陕西之乱局,其罪在我,陛下降罪于我,我无话可说!”
“爹!这如何能怪你!我立即上疏请辞,以代你受罪!”杨嗣昌急道。
“胡闹!还有这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杨鹤狠狠瞪了他一眼。
杨嗣昌十分不服气,但还是畏惧于杨鹤的威势,只能闭上嘴巴。
杨鹤继续说道:“侯爷,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弱水公但说无妨。”陆延道。
杨鹤点点头:“那老夫便算是倚老卖老了。”
“如今,贼首神一魁降而复叛,从者如云,新安、宁塞、柳树涧皆落入贼手,而周边地区,时常遭到流贼劫掠。”
“今侯爷接替老夫,定然能还陕西一个朗朗晴空。”
“侯爷可依仗者有三,巡按李应期,其力主剿贼而不应议抚。之前因此被我打压,但却是更知兵能事之人。”
“二者,延绥巡抚洪承畴。其通晓兵法,襄韬略策,可为依仗。”
“三者,延绥总兵杜文焕。其曾平奢安之乱,又在陕西剿贼有功,只是因为老夫谋划失断,导致贼寇攻陷宁塞,杜总兵一家命丧于流寇之手,这是老夫的过失啊,侯爷可用之。”
“多谢弱水公赐教!”陆延郑重一揖。
“拿酒来,我要送弱水公一程!”
很快,有武将送来酒和酒杯,陆延亲自斟满酒,递给杨鹤。
“多谢侯爷赐酒!”杨鹤颤颤巍巍接过,而后一饮而尽,哈哈大笑起来,“好酒,好酒!”
陆延扬起头,喝光杯中酒,一股辛辣顺着喉咙滑落。
“侯爷,这时辰已经不早了。。。。。。。”负责押送的官兵小心翼翼地说道。
陆延摆摆手。
官兵吆喝着,押送着囚车继续启程。
杨鹤的身影在囚车之中格外的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