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行摇头:“这话不对,人定胜天。”
讲完,又觉得“人定”不太妥当,还不如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不过话已出口,再换显得有失格调。
不由有些淡淡的遗憾。
傅长宵却似领悟了什么真理般,丢下一句:“大师说得对。我们修士本就是与天地争夺灵气,若不胜天,又岂能破天!”
然后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慎行双目圆睁,发现萦绕在傅长宵身上的臭气越来越淡,顿时惊异自语:“这小狐狸该不会是因我一句话,得受点拨,突然修为大进了吧?”
像这种让人顿悟的高光,不应该发生在万众瞩目的法会上,他高谈阔论地阐述完自己修行的旷世智慧之后吗?
现在这样,倒叫他没着没落的。
……
是夜。
清波县守备刘夏莱的卧室里一灯如豆。
他未断气,但也未醒。
躺在大屋的床上像一个残破的人偶,身上发散出浓重的药味儿。
手臂和腰腹上的伤口被覆上厚厚的草药以及金创药,然后被人用并不专业的手法以绷带包裹。
如果不是胸膛偶尔还有起伏,单看他深陷的脸颊和紧闭的双眼,真就跟一具尸体无异。
一个老妪守在他的床边,白发蓬乱,像是已经几天未梳理过了。
老妪的脸上遍布沟壑,右半边脸有道长长的刀疤,从额角一直延伸到下巴。
她手里捏着一块手帕。
被捏住的地方还是湿润的,但其他的地方已经干了。
这意味着她在这里坐了很久,甚至已经靠在床边睡了一觉。
此时,街上二更声已响,老妪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去看刘夏莱。
人还未醒。
她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依旧烫得厉害。
老妪叹口气,接着吃力地站起身,到床边的铜盆里洗了帕子又给换上,才走到门边推开门。
开门声惊醒了守在屋外的两个小厮。
老妪哑着嗓音问道:“你们两个,觉都睡了两回了,药还没煎好么?”
两个小厮擦了擦口水对视一眼:“我们这就去看看。”
说着,爬起来匆匆离去。
走到花园,俩人忍不住瞧了瞧西院。
那里人声喧哗,有男有女,有笑有唱。
夜风拂动,空气中全是美酒的气息。
狂欢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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