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牵着狗遛弯,刚拐了个弯,瞧见不远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看着眼熟,眯眼仔细端详。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老头顿时来了精神。
“银子,咬他。”
“汪!”
这一日,秦家二公子被狗追着咬了八条街,屁股被咬了好几下。
秦家侍从想拦,却怎么都拦不住一条狗,不是膝盖一软摔在地上,就是胳膊一麻。一番混乱,连狗毛都没碰到一根。
秦崇风哪里被狗追着咬过,一点经验都没,跑又跑不过,打又打不过,硬生生被追着撵了三十里路。
最后还是陆银子穿太厚,热得跑不动了。
“银子啊,要咬脖子,脖子。你这怎么一点经验都没有?”太上皇跳下牛车,抱起趴在地上喘气的陆银子,摇头叹息。
谢九今天休沐,跟着看热闹。他买了一斤炒黄豆,一颗没吃进嘴里,全都用弹弓射出去了,胳膊都酸了。
此刻他正坐在车板上,往手心倒了些水,放在陆银子面前。
陆银子吭哧吭哧喝水,整条狗都累瘫了。
“走,出城。银子需要特训。”
太上皇对陆银子的表现不太满意,他戎马半生,调教的将士不少,临了盯上了陆银子这条狗。
陆银子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怎样的残酷训练。
直勾勾盯着旁边的一盆肉,努力摇尾巴,疯狂暗示。
牛车以极慢的速度,大摇大摆离开。
……
秦崇风扶着墙大喘气,被侍从扶着才勉强没跪在地上,臀部的痛楚让他表情狰狞。
他死死盯着牛车,暗自咬牙。
“到底是什么来历?处处针对我!上次在宫门口欺辱我,今日居然纵狗伤人!去御史台刘大人府上传话,闹市纵狗伤人,无论这是谁家的狗,都要参上几本!往死里参!”
小厮领命,小跑着去传话。
不远处的茶楼里,宋柏啜饮一口茶,望着形容狼狈,无能狂怒的秦崇风,无声摇头。
两个南夷使者站在一旁,见状,低声道:“大人,秦家传消息来,催您去做客。”
“用不着去了。”
宋柏嘴角勾起,笑容灿烂,这一笑还真有几分陆清江偷袭得逞时的模样。
“秦家从根上烂掉了。这秦崇风根本扶不起来,想的那些主意,与后宅阴私无异。光明磊落算不上,阴谋算计又够不上,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气。早年那个秦凤还算是人才,可秦家选错了路,也选错了人,现在秦凤怕是早就凉透了。”
宋柏放下杯盏,眼里的嫌弃昭然若揭。
“宋大人,秦家还是个儿子,是外室所出。或许能用?”
“安排人去会一会。我们刚到京中,很多事情不了解,情报收集要细致,不要遗漏,不能指望秦家。那个牵狗的老者,身份必须搞清楚。还有陆家那个叫陆明的小子……”
本能的,宋柏看陆明不顺眼。
“是。大人,大公子似乎是出城了,要跟着吗?”
“你们跟得上他?转头就给你们抹了脖子,埋树底下。”
宋柏对这个自己教养过几年的儿子还是了解的,三岁看小,七岁看老,陆清江打小就是个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