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全都滚!”
谢行云掐住陆银子脖子不松手,陆银子咬住他胳膊不松口。一人一狗呈角力状,惊得大太监富贵原地直转圈。
“刀放下,不然别说是一条狗,我让外头所有人陪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陪葬,一万五千人,一个不剩。还有陆家!那个叫陆清江的,叫阿黎的,叫姚杏姚慎的,都杀了!朕一言九鼎,说到做到。朕连亲哥都杀,更何况是其他人。”
“谢行云你疯了?”
论不要脸,论权势,谢行云赢了。
杜微澜没想到这人能疯成这样,自相残杀就罢了,还要戕害百姓与兵士?
一万多人,就是砍头都能把刀砍坏。毫无理由的屠杀,他不怕激起民怨吗?
“放下刀。杀人而已,朕干得出来。”
杜微澜刚松开一点手,刀就被谢行云夺走。
“让这条狗松口。”谢行云刀尖对准陆银子。
陆银子第一次咬人见血,死活不松口。杜微澜掰开它的下巴,把狗抱在怀里,戒备看着谢行云。
谢行云整个人都是炸毛状态:“把这条狗松开,它咬人。”
杜微澜用衣袖擦擦陆银子嘴角的血,面无表情道:“陆银子不咬人,陆银子只咬狗。”
大太监和几个侍卫抬头望天,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今日来的都是谢行云的心腹,虽然不理解,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就那么看着两个人针锋相对。
有人骂陛下是狗,陛下居然不砍人,真是稀奇。
一人低头,一人抬眼,一双相似的眼里全都是戒备。
“信不信朕弄死它!”谢行云指着陆银子破口大骂,“一条废物!”
陆银子哼哼唧唧在杜微澜怀里蹭了蹭,又凶狠朝谢行云呲牙,还不忘伸出舌头舔舐杜微澜衣襟上的血。
杜微澜脸色微变,她不知道陆银子昨天有没有吃奇怪的东西,直接将狗放下,踢了踢,用脚把它抵在自己身后。
“大早上的,陛下来干什么?想要我的命可以干脆点,不用如此逗弄。”
谁还没有点脾气。
在杜微澜看来,谢行云是把她当成解闷的小东西了。放养一个小动物,时不时逗弄两下,给点诱饵,给点危机,看它仓皇逃窜,看它骄傲自满,然后一脚把它的窝踩烂。
“日上三竿,你说是早上?要你命?逗弄?”
谢行云步步逼近,杜微澜又抽出一把匕首。
大太监富贵瞳孔地震,“刺客——”两个字还没发出来,就见那匕首刺入谢行云的肩膀。
富贵腿一软,险些坐地上。
侍卫们早已抽刀,刹那间,五把长刀落在杜微澜肩头。
“收回去!”
谢行云拔出肩头的匕首,直接推开那些刀。
“谢皎我看你是想挨揍!”
谢行云骂骂咧咧,杜微澜身后的陆银子汪汪汪叫。
“你真以为朕是泥捏的?朕没有脾气?”
富贵听到‘谢皎’两个字,险些翻白眼晕过去。
……
陆清江揣着新买的据说是京城最火的话本子,背着一筐板栗慢悠悠往回走。
一路安静,他揉揉耳朵,看着空荡荡的道路,觉得有点奇怪,捏了捏袖子里的匕首。
走到陆家人分到的院落,他看到地上几枚明显偏大的脚印,脚步一顿,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