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笑比较美。”
卿如许哪里有那么多耐性,转眼间又要甩脸子。
顾扶风见了忙道,“喝喝喝,你给的,毒药也喝!”
说罢,真就低了头,就着卿如许的手,一口气将那杯水喝完。
“这什么?又苦又咸?“
顾扶风的眉毛鼻子都扭在一起,嘴里嘶溜嘶溜的,还伸着个舌头,简直像对面人家养的小狗。卿如许当即心情大好。
“毒药啊。我新配的‘莺歌啼血毒’。”
顾扶风眯眼看她,连连摇头。
“啧啧,女人,好狠的心!”
“知道就好,以后可再别轻易惹我了!”
卿如许从鼻子里哼哼一声,面上得意。
“。。。。。。。话说回来,你怎么会中‘离镜雪毒’的?也是嵘剑阁下的?”
一提到这事,顾扶风才想起有个重要的东西忘了。
他连忙去摸身上,却发现外衫不在,又忙回头去看屋里。
“是找这个?”
卿如许伸手从他枕头底下,摸出个羊皮卷子来。
顾扶风顿时松了口气,笑着朝她道,“你可看了?”
卿如许道,“只瞄了一眼,密密麻麻的人名,瞧得我眼花。。。。。。。这就是江陵府倾吞赈灾官银的官员名册?”
顾扶风不置可否。
“费了好一番功夫。你都不知道那崔副史嘴有多严,要不是我让李司提前查了他干的那些破事,又抓了他偷偷养在外头的小妾,好一番威胁,只怕他还不肯乖乖吐出来。。。。。。有这一份名单,你这凤麓书院学士的职位,还能再升上一级?你可高兴?”
顾扶风眉眼上扬,笑得像个邀功的孩子。
可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和那令人难以忽视的伤情,令这笑容愈显苦涩。
卿如许鼻头一酸,又转过脸去,口中佯作无事地道,“自然是高兴。若届时升迁设宴,你可要来捧场啊。”
她不过随口说说,却听顾扶风又道,“升迁宴?还是算了。我们这样的人,刀里来火里去,就算换身皮,也藏不住身上的煞气,没的给你招些麻烦。”
卿如许默然无语。她自是知道,他与她的交往,终是只能处于游秘暗室,不可曝于青天白日之下。
顾扶风却突然轻笑出声,“你的官宴就不必了,但我们的私宴还是要得的。。。。。。。”
他突然撑着身子靠近她,笑容邪魅,眼底还藏着几分坏,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等你晚上安置妥当了,便喊我去。”
卿如许一愣,又抬眸瞧他,待看清他眼底戏谑,便面不改色地将自己的纤纤玉手,按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正好是心口旁一寸,包扎过的地方。
“我看你这伤,还是不长记性啊。”
她悠悠说完,手便往下一按。
“咝。。。。。。”
顾扶风登时浑身一震,本能地往后躲,口中咝溜咝溜地喘着气。
卿如许收回手,冷冷地瞧他。
“都而立之年的人了,越发没个正形儿。你便一直是拿这副嘴脸,去对待你家叶姑娘么?难怪人家瞧不上你!这但凡是个女的,都想赏你巴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