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穆沙家的房屋,仿佛是被岁月遗忘的角落,藏匿在城市的喧嚣之中,却又与周围的繁华格格不入。这是一座年代久远的建筑,透露出一种逼仄狭窄的压抑感。
这是萨穆沙家仅剩的一套房产。
走进这所房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昏暗的走廊。走廊的两旁,是高耸破败的墙壁,墙壁上斑驳的涂料早已剥落,露出里面的砖块,仿佛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顶部,悬挂着一盏老旧的吊灯,发出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了这条狭长的通道。穿过走廊,来到客厅。客厅的面积不大,摆放着几张破旧的沙发和一张陈旧的茶几。
沙发上的垫子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露出里面的海绵,显得破旧不堪。茶几上,摆放着一些凌乱的杂志和报纸,还有一些未喝完的茶杯,散发出一种陈旧的霉味。
向来衣来伸手的父亲现在也习惯了这样贫苦的生活,却还是戒不掉喝茶的坏习惯——即便他喝的不过是那些穷人才会喝的茶叶渣滓。
墙壁上,挂着几幅褪色的画作,画面已经模糊,无法辨认出画中的内容。整个客厅弥漫着一种潮湿而压抑的气氛,让人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
从客厅的侧面,可以看到厨房。
厨房的空间更是狭小,仅容得下一个人转身。灶台上堆满了各种锅碗瓢盆,有些已经生锈,有些则沾满了油污。
墙壁上,挂着一些陈旧的厨具,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也对,那些应该烹饪高端食材的厨具可没有让它们大展身手的原材料,母亲时常想着要不要把这些东西卖掉,多少能换来一些戈比,甚至是几块卢布。
厨房的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杂物,使得整个空间显得更加拥挤不堪。在这里,连空气都仿佛变得黏稠起来,让人感到有些窒息。
客厅一角的墙壁上,挂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中的人已经模糊不清,但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家人的合影。整个卧室弥漫着一种冷清而孤独的气氛,让人感到有些凄凉。
整个房屋内部压抑而沉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而陈旧的霉味,让人感到有些不适。光线也显得昏暗而微弱,仿佛是被厚重的墙壁和破旧的家具所吞噬。
高大的虫人依旧披着他那一身能够将他整个遮住的宽大黑袍,坐在吱呀作响的沙发上,在祂对面的,正是祂的“父母”。
确切些来讲,是祂的“养父母”。
“你在说什么胡话!”父亲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炸响在屋内,他的脸色铁青,双眼喷火。
“你以为你能带走我的女儿?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这个家是我们的根,是我们的一切!你凭什么要带她离开!”
“我不管你是怎么从那恶心可怕的虫子变成这样一副魔鬼模样的!总之,我绝不允许一个怪物拐走我的女儿。”
瘦小的母亲坐在肥胖的父亲身边,就像是寄生在他身上的蠕虫一样,显得那样脆弱,宛若风烛残年,被已经陷入怒火的棕熊吓得瑟瑟发抖。
“不,格。。。格里高尔,你不能这么做。一切。。。。。。一切。。。。”
她的嘴唇蠕动着,像是蠕虫的动个不停的口器,但最终也只说出了半句话。
过往的,就应该让它过去。。。。。。
格里高尔站起身,面对着父亲,毫不退缩,无数的复眼中同时闪烁着幽幽的红光。
“父亲,这个家已经不再是葛蕾娜的避风港了,或者说,从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