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海伦在征求我的意见,我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上了年纪,反应有些迟钝,而且也还在为海伦母女两的非人遭遇感到痛心疾首,也不知道是否让海伦继续讲还是暂时放下这沉重的话题,我们聊点其他的以缓解海伦的心情。我知道,我们都经历过来了生离死别,人间,阴间甚至神界的各种过山车似的离奇痛苦,心性已经淡然。况且,现在海伦和我已经合体同化,这些事迟早都会明白的。
于是我开口说道,“亲亲的海伦,我看你这次讲得也不少了,也可能有些倦困了。咱么先休息休息,缓解缓解一下。我们现在合体了,会永远不分离的。虽然我还有很多疑问需要请你解答,但我真不忍心让你老是去回忆过去的苦难。我们需要展望未来吧?”
听了我这个体贴入微的关怀和呵护,海伦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微笑。她用手轻轻地擦掉脸上的泪痕,然后又抓住领子的两角,使劲拧掉那上面的泪水,一遍还自嘲地说道,“恩公,恩公啊!瞧我这没有出息的东西!每次讲到我母亲的事,我都不由自主地流泪,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啊!让您见笑了哈。对不起!对不起!”
我赶快答道,“亲亲的海伦,千万别这样说。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是我多次让你讲述你母亲的故事。是我对不起你啊!”
海伦听了我这样说话,感觉似乎又要哭泣起来,她有些哽咽地说道,“恩公,恩公啊!您千万不要这样说您自己。您知道吗?您是听我讲述我们的苦难的唯一的听众。我除了给您讲这些,再没有给另外的任何人说我和我母亲的经历。而且,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来听别人讲苦说难的。只要您愿意,我随时随地都可以讲您感兴趣的我们的事。”
听她这样说话,我也很感动。于是我说道,“我们今次就说到这里吧。我们改日再叙,好吗?”
海伦点头表示同意。但我们似乎忘记了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和需要明确的走向。我们合体飞离了那个崔斯集团新希望赶死军团的总部,来到了位于意大利,法国和瑞士边境的阿尔卑斯山主峰勃朗峰。我们为什么会来这里?是什么力量使我们跨越大洲大洋,以光速,不仅仅是光速,应该是以量子的速度来到了欧洲的后花园。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呢?我情不自禁地问自己。
这时,海伦又开始说话了。只听她说道,“恩公。恩公啊!您有所不知吧。是我让您和我一起飞跃到此的。”她的语气里带有自豪与兴奋,同时又有点儿狡黠。
“是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我惊讶得似乎忘记了自己是谁了。自己都是已过花甲之年的垂垂老者,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不可能的可能,或者可能的不可能。Nothingisimpossible。不就是一句响亮的世界口号吗?
海伦见我如此惊讶,她喜形于色的状态让她的样子成为我遇见她以来最为迷人的形象。我张惊讶得张着眼睛和嘴巴,一时半会儿话都说不出来。
我在公元79年在庞贝古城和她的交往是君子与窈窕淑女之间的关系,只是君子逑与非逑或者只逑未遂而已。虽然我是以买春客的身份进出她的地下室酒吧间的,但我却从来没有和她有男女关系的实质行为。我那时是一个坚守自己的贞操观的洁身主义者,因此对即使是卖春女这样的特殊人群也只是作为一种研究对象对待。
如今我已不在人间了,过去的贞操观虽然没有改变,但我的观察方式和思想发生了一些变化,如我在空军医院太平间与那个名叫吕崆菲的女空飞面对面地躺了三天左右,我的心思有些活泛了。后来经过了那么多次的重生与难死,天堂与地狱,或者既不在天,也不着地的悬浮状态,思想的变化是必然的。因此,我今次看见的海伦已非昔日的卖春女海伦,而是一个与我同体同魂的命运共同体,我欣赏她的美妙绝伦的形象与气质,其实也是一种自我欣赏,或者叫做人们常误用的自慰,那种自我解决生理需求的个人行为。我们这里所说的自慰,只是一种自我安慰和自我欣赏,不是解决生理问题而是心理需求的自慰。而且今次的海伦已经是一个脱胎换骨的新海伦,一个经历了千多年的沉淀与修炼,思想和见识都有巨大改变的新海伦。,
而我也再不是过去那个东土大汉的老郎中,而是集老郎中,老军医,老教师于一体的复合型新爱德华,思想观念,人生感悟和期许都发生了巨大变化的新爱德华。
发生在我们身上最大的变化是灵魂的变化与演绎。我们的灵魂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东西?或者是以什么形式的存在方式呢?我们的灵魂深处到底在翻腾着什么样子的巨浪或者微波涟漪呢?这个嘛还真的无法用三言两语说清楚道明白的。我们只能通过记录我们的思想,行为,语言交流以及在处理各种突发事件和日常事务中采取的价值取向性决策和行动来间接地加以说明和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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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我们这个《我不在了》的故事或者叙事中要表达处理的思路与脉搏。
在我连问了海伦两个“这怎么可能?”问题和我陷入沉思的这点时间里,海伦也似乎无言以对,或者在组织讲述的语言,或者也出现了和我同样的浮想联翩的零落思绪,一时也陷入黑暗一样的沉默。
但是,这样的沉默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而首先打破沉默的不是一贯的急性子的我,而是海伦姑娘。她之前与我交往的时候由于自感身份低微,大都不会多言多语。而时过境迁,千多年之后的海伦已经发生了凤凰涅盘般的的质变,不仅自信而且也变得十分的健谈了。
我听见她说道,“恩公,恩公啊!我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卖春女海伦了。我和您再前不久机缘巧合地同处于一栋大楼的实验室,我和您被一缸福尔马林浸泡保鲜,后又被浓硫酸灭活,被抛弃在日内瓦湖的一条小支流,随波逐流而到了日内瓦湖。在那里我们被一股神奇的力量裹挟到了勃朗峰,之后被可能是同一股力量所扭变拉伸,最后成为了我们如今的合体灵魂。恩公,恩公啊!您怎么不说话呢?您怎么了?您没事吧?!”
那个惊呆了的我,张着一个几乎干瘪的大口,露出嘴巴里面已经掉落了不少牙齿的恐怖牙床,喘着时粗时细的气,样子就像被雷击了似的呆立在那里,嘴巴偶尔翕动着,似乎想说点什么,可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我被魔怔了!
海伦第一次看见我这个样子,也惊呆了。过去的我,虽然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汉,但也不至于被一个美女的几句话给吓成这个样子。我虽然不是那种处变不惊的见过大世面的豪杰,但一般的突发状况我多少还能应付。我眼睛看着,我心里想着,我得赶快回过神来说话呀!可是我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就像小孩咿呀学语时那样。我这是怎么了?我是脑卒中了,还是心梗了?我还是被妖女,猩红色海伦做法,让我失能了吗?我这个无能纸杯,无能纸杯的我,我我我,我似乎是又在梦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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