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接下小花神杯的赏令?
怎么可能!
那岂不是在说,有人会做影青瓷!?
叶青釉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如今难道还有人会做暗雕影青瓷?
那岂不是说明,她在创造这门技艺的人面前班门弄斧?
可在她赚钱之前,他们先前也没出来啊!
怎么偏偏等她赚了钱,就跑出来了?
越大公子那一招,还当真将看不惯占据影青瓷扬名的第一人给逼出来了?
叶青釉思绪纷杂,可偏偏又想不出个之所以然来,索性起身,一边任由白氏在自己的头上身上摆弄,一边随口问道:
“阿爹呢?”
白氏满脸着急,显然是受了些惊吓,可同自家闺女说话的时候仍然是有问必答:
“用过饭在家睡了一觉,刚刚才起身去替你单叔,现在估摸着已经到窑口了。”
叶青釉点点头,从床下捧出自己视若珍宝,实也珍宝的钱匣子,掏出钥匙打开,仔细将内里的银钱摸了又摸,叹了几十口气,终还是捧着钱匣一路往堂屋的方向走了过去。
远远未进门,就能瞧见堂屋里站着两个青年人,身姿皆颇为挺拔。
叶青釉进屋定睛一看,发现其中一人还颇有几分眼熟,正是先前给她拿银钱,被越大公子称作‘长留’的随侍。
另一人也很眼熟。
因为赫然正是越大公子!
真服了,这是自觉抓到她的把柄,所以这就迫不及待的兴师问罪来了吧?
甚至还特地嘱咐了要带上钱匣子
叶青釉有些郁闷,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是率先有了举动,顺势还打了个仍有些睡意惺忪的哈切。
越缜瞧着叶青釉走到跟前,将一个明显是钱匣子的东西放在桌上,朝着自己伸出手
越缜一愣,微不可查的蹙眉:
“嗯?”
叶青釉没有收回手,反倒是另一手直接将钱匣子打开,露出内里的交子和房契:
“钱财我花了一些,只剩下这些,公子可以先拿走。”
“不过原先的那只瓷杯和我爹的那套跳刀瓷,也请务必还我,我将那些东西卖掉后,会将银钱如数赔给公子。”
对于一个财迷的奸商来说,这也算是最大的诚意了。
越缜眯了眯眼,随意挑了张主位的椅子坐下,那闲适的模样,倒好像是回自己家一般:
“小娘子这是认了,那花神杯不是自己做的瓷器?”
叶青釉银钱离手,心中大痛,本就烦躁的很,自然说话也没了先前让人买瓷时那笑意盈盈的模样:
“不是我做还能是你做的吗?”
越缜被这么一喝问,脸上波澜不惊,倒是那位名为长留的随侍下意识的往前迈了半步,却又在接收到自家郎君的眼神后退了回去。
长留这么一进一退,叶青釉猛地才想起来,此时正是权贵如天,翻云覆雨的时候,那是真的会出事情的!
叶青釉只得耐着性子:
“瓷器是我做的,但公子现在来,还让我拿出银钱,显然自己有了主意,那我还多说些什么?”
“您只稍稍等上几日,等那人给匠碽署送了瓷,您仔细看看,一切就都清楚了。”
叶青釉也算是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