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安派欧阳淳打听林妙宣母女,一是林志和当年宫变有关,二就是听母亲说的话。
这样的婚约,不过儿戏,他从未想过兑现。
只要人家姑娘平安,不被污事打扰,他就当这婚约不存在。
大仇未报,谈何情爱?
赵临安这样想着,继续站在了與图前,仔细观察。與图极其细致,各处都有密密麻麻的小字,是他亲手标注。
过了片刻,赵临安听营帐外有了动静,放下與图上面一张简略的地图,挡得严严实实。
“将军,临蝶求见。”营帐一个女声响起。
“进。”
赵临蝶撩起帘子,走了进来,看赵临安修长的手正翻阅一本书卷。
赵临蝶正声说:“将军,此处离京都洛城还有三十里,域北军明日便可入城。”
“嗯。”赵临安回复说,“传令下去,大军修整,三日后入洛城。”
“是……”
赵临蝶语气有些迟疑,引得赵临安抬头询问:“怎么了?有何事?”
赵临蝶站正鞠躬,说:“末将有一事不明。”
“说。”
赵临蝶正色道:“域北军明明可以明日后就入城,为何要等三日后?请将军示下。”
“方才皇城来信,三日后会在中央大道上为域北军洗尘,届时,百官会夹道相迎。”赵临安的语气不惊不喜。
反而是赵临蝶听了,脸上一脸的惊讶,惊喜地说:“这难道是皇帝专门为哥你准备的吗?百官相迎,哪得是多大的阵仗啊!”
“是皇帝准备的。”
赵临安讽刺地勾了下嘴角,想着,这般阵仗,足见皇帝对他对域北军的看重,可这般看重,是不是件好事,却不得而知。
毕竟还有捧杀一词。
赵临安看赵临蝶一身军装,头发用带绑起,毫无装饰,想了想,说:“小蝶,这次进京,你要不换上女儿家的装扮?”
赵临蝶疑惑:“怎么了,哥?”
“无事。”赵临安看着赵临蝶说,“只是你也不小了,到了说亲的时候,以我妹妹的身份能说个好亲事,往后留在洛城,军装是穿不得了。”
听了赵临安的话,赵临蝶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哥,我不嫁,我就要一直穿军装跟在你身边。”
赵临安笑了一下:“女儿家的心思我不懂,不过,你我一起十年了,我是真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
赵临蝶歪过了头,有些不乐意听,小声说了一句:“你的身边就是我最好的归宿。”
然后赵临蝶又看着赵临安说:“再说了,哥,你不也没成亲吗?”
赵临安扶额深吸口气,不知道怎么回,就想让赵临蝶先下去。
“你结亲的事,和我又怎么能一样,此事之后再议,这两天你也好好休息吧。”
赵临蝶看赵临安不想再说,眼珠子转了转,看了赵临安两眼,可终究还是没问出口关于赵临安那个未婚妻的事情。
她承认是她心虚了,可心里藏了十年的心思,又岂是随随便便能磨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