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团大门外的不远处,有一座天王庙,灰色的方砖,飞卷的檐角,裂了缝的山墙,结实但不平整的台阶……进入庙内,宽敞明亮,正中间危坐着天王塑像,全身金光闪闪,面前一个大香炉,一缕檀香燃出的青烟袅袅上升。西霸天每次外出前,首先来此拜一拜天神,保佑自己平安。今天破例了,他并没外出的意思,因为,陀螺嘴大战刚刚结束,独龙已经拿住,辛苦了好多天,要好好休息休息,以便选个好日子,准备召开园林城百姓大会,惩处杀害大少爷的凶手。让全城百姓都知道,我屠万柯不是好惹的,起到震慑作用。
可是,他竟然早早地来到天王庙,又是磕头,又是许愿,好像家里出现了重大病人似的,到底怎么回事?非要求神仙才能解决?
“嘿,”你别说,今天神仙还真的显灵了,竟然说起话来,首先问了问原因,而后指给一个能治此病的办法。
当然,西霸天在天王爷面前,对上帝神仙不能隐瞒,因为自己求神仙保佑,当然要实话实说了。随讲出了最近家里发生的怪事。
他首先向天王讲出自己的心情;经过陀螺嘴战争,虽然有得有失,毕竟抓到了独龙,按说心里应该高兴,开个庆贺大会,轰轰烈烈庆贺庆贺才是。可是,因为心情烦闷,没有感到一点舒心,而且令他头痛和伤心。
原因是;自从独龙把大夫人和小孙子当成人质大刀架到脖子上,谁知,夫人那么胆小,竟然当场吓得昏死过去,而且还尿了一裤子。虽然被兄弟们奋力拼杀抢回,可是,醒来后却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人,胡言乱语,讲些云天雾地的话,让西霸天听了心惊,难辨真假。
常言道;人一旦倒霉了喝冷水都塞牙,嘴里乱说倒没什么,最令西霸天伤脑筋是深更半夜,突然惊叫,一丝不挂的光着身子跑到大街上吵闹,不知丢人现眼,更不知害羞,叫喊着大少爷的名字,吵得左邻右舍和保安团的兵丁不得安宁,他们一个个起来观看,让老夫丢尽脸面。
为了不让夫人跑向大街,只有命令勤务兵把大门关闭,可是,老夫却成了出气筒,扯着衣服叫骂;“你个老东西,就是不知道关心儿子,”
“关心,如何关心?”西霸天面对夫人一大早大哭大闹,实在无奈,又不敢发火。因为她没什么恶意,关心儿子,非要前去看望大少爷不可,
面对站在墙外人群的观看,西霸天又要面子,强忍怒火,只好用两手掰开夫人的手,一边掰,一边自言自语的讲;“胡闹,老夫不去,老夫不能去,怕去了回不来,”
“老爷!”这时保安队长廖一熊慌慌张张赶来,他是到莲蓬湖通知二少爷,必须把土匪斩草除根才能撤军,刚刚到家就赶来汇报。突然,看到屠团长和夫人又厮又拉,以为在打架,到底因为什么?
他对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更不了解情况,立即过来劝阻,“都老夫老妻了,怎么动起手来了,老爷您就忍让着点,跟妇人一样干嘛,顺着她的意思去吧,”
“不去,不去,”西霸天脑袋摇得像布楞鼓一样,一直嚷嚷着,“老夫坚决不去,说什么也不去,去了回不来,”
廖一熊以为去夫人娘家之事才争吵起来,继续劝说西霸天前去,“老爷还是去吧,吃顿饭立马回来,不住下就是了,”
“还住下呢,”西霸天闻听廖一熊所言,一边摇头,一边摇手,“即是坐一会儿也不能去,”
“你们大家听听……”
这下可惹恼了夫人,她一手指着西霸天,一边哭天哭地的嚎叫着,“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死老头子只顾自己,把老婆子和儿子丢到一边不管不问,”
“问,如何问?”
西霸天坚持不管不问。
“你们夫妻怎么闹这么僵呢?”
可是,劝架的廖一熊一点儿也清楚原因,只有继续向西霸天劝说:“老爷就不能体谅体谅夫人吗,毕竟她是妇女家,忍一忍,”
“忍……”西霸天喘着粗气,向廖一熊讲;“老夫已经忍好多天,自从大少爷被独龙杀死到今天为止,夫人一天到晚闷闷不乐,不吭不哈。”
“嗷,”廖一熊好像明白了,原来不是回夫人娘家争吵,而是因为大少爷的死,夫人伤心,即讲;“那是正常的事,大少爷的死夫人肯定心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