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怡姐说过,她天生肌肤雪白,无论风吹日晒,都不会有斑点变黑的情况。
而且她从来不掉头发。
这么多根……一定是由外力所拽下来的!
司昭昭眼眶逐渐泛红,又在院子里外徘徊,直到看到那些碗中微微干硬的残羹,当即下令:“他们跑不远,从逃狱的那一日算起,去找这些天守城门的士兵要出城名单,买卖马车的铺子也要一个不漏地去查。“
凡是出城坐马车,骑马的,或者是带货的生意人,都要被记录,而且还要实名记录。
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要给孩子起名,去找里正添人。
若是来历不明,查到了便会被官差带走。
窝藏此人的人家,还会面临一笔罚款,并永久地将此罪行记录在册。
再想出城,就要经过里正审问后才能执行。
而逃犯,在入狱的时候,就已经成为有记录的罪人。
尤其是在京城,规矩更加森严。
另一边,正在逃难的一家四口,正窝在城西一处废弃铺子里饿肚子。
这一路拖拖拽拽,邱雪怡胳膊大腿多了不少淤青。
方才又被邱母强行搜身,衣裳和头发都凌乱了,整个人缩在角落里,极其狼狈。
邱母骂骂咧咧:“真是个赔钱货,伺候那么多人连一锭银子都拿不出来!早就说我难产生你的时候就应该把你扔了,长这么大一点用处都没有!“
邱雪怡咬着唇瓣,不甘地反驳:”弟弟被你娇生惯养长大,也没见他干过什么好事,小时候调戏别人家的闺女,每次都要我低三下四地去求原谅!
长大了不仅染了赌瘾,还会杀人越狱,你们身为爹娘不仅不让他迷途知返,反而由着他胡来,我没用,你们又有什么用?“
“放你娘的狗屁,你特娘是在暗戳戳地骂老子吗!赌又怎么了,再让我重来一次,我指定不会输!”
躺在草席上的是邱雪怡的爹。
邱父年轻的时候是个赌徒,后来有一回赌输了,银子不够,当场被人剁了根手指,一只腿也被打成了坡子,活活吓病了。
嘴歪眼斜不说,还哗哗往下淌口水,脾气也越来越暴躁,说翻脸就翻脸。
一听到赌这个字,他的怒火瞬间就被点燃了。
每回发脾气,挨揍的都是邱母。
邱母吓得抱头,过了会儿,发现邱父没有起身,这才走过去,狠狠拧了一把邱雪怡。
她还穿着在玉满楼的那身薄衣,方才揉了揉胳膊,还没来得及放下袖子,又被掐了。
雪白的肌肤红得发紫。
邱母眼里流露出一抹嫉妒,下手更狠了:
“小贱蹄子!看你长得这副马蚤样,哪一点像你娘!扔出去就是被人王元死的下场!“
邱雪怡满腔委屈,忍耐不了地推开她娘,含着眼泪低吼:“是啊,我也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亲娘!从小把我当成驴一样使唤,有坏事我第一个上,好事却从来轮不到我头上!“
这时,邱雪怡的弟弟睡醒了,不耐烦地打断她:“吵什么吵啊,烦死了!娘,我饿了!”
邱母难看的脸色瞬间消失。
“儿啊,再忍忍,咱们那点银子都被你赌输了,还完就没有了,等入夜了,咱们从这边城门狗洞钻出去,到时候娘给你去找野果子吃。”
“谁要吃那玩意儿啊,没银子让邱雪怡去卖啊,她本来不就是靠这个赚银子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