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宇缓缓抬起头,一双己经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周翊,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喘息着说道:“老子大不了就是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最多也就判几年。但是,你就要小心了。整不死老子,就要做好被老子整死的准备!”
面对这种赤祼祼的威胁,周翊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他缓缓蹲下身体,犀利如刀的目光首刺对方的眼底,淡淡说道:“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只要你进去了,就绝不是判几年的问题。我跟你打个赌,当你被抓的消息传出这个院子,专案小组的专线举报电话就会响个不停,收到的举证材料就会堆满整张桌子。那些恨不得生啖你肉的受害人和家属,那些曾畏惧你的残忍不敢出面作证的知情者,都会借这个机会一拥而上,痛打你这只落水狗!你还奢望着只判几年?少做梦了!你这种狗东西最后的归宿,就只能是行刑枪口里的那颗子弹!”
刀刀见血,剑剑穿心!
一句接着一句的诛心之言,毫不留情地粉碎了傅宇心中那点儿自欺欺人的侥幸,无边的恐惧瞬间如潮水般汹涌袭来,令傅宇的情绪几近崩溃。
别说傅宇了,就连不远处的谢炤龙、孙媚等人听到这些话都感到一种沁入肺腑的寒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傅宇挣扎着站了起来,情绪激动地大声吼道:“我爸是县委书记,你们动不了我,动不了我!”
叮铃铃……
手机铃声跟随着傅宇的吼声在院子里响起。
周翊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那串陌生的号码,微微皱起了眉头。
“是我爸的电话,你接啊,快接啊!”傅宇仿佛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拼命地向周翊比划着,催促着。
周翊沉吟了两秒钟,然后在对方绝望的眼神中,挂断了手机。
就算是傅平江打来的电话,又能怎么样呢?
他不可能放人,所以又何必多费口舌。
“你接啊,你为什么不接?”傅宇仿佛一个输光了所有筹码的赌徒,红着眼睛歇斯底里地喊道。
周翊厌恶地看了对方一眼,冷声命令道:“带走!”
两名刑侦人员明显犹豫了一下,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如果这么做了,可能就有很大的机率要面对来自县委书记的怒火。
“起开。”
邵名宝和朱建平伸手将两个犹犹豫豫的胆小鬼扒拉到了一边,然后一左一右架住了傅宇的胳膊。
所谓‘富贵险中求’,既然决定了把宝押在了大队长身上,那就绝不能瞻前顾后,三心二意。
谢炤龙与孙媚等人眼睁睁看着傅大公子被拖走,心里油然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尤其是谢炤龙,他觉得如果傅宇最终的下场就是吃枪子儿的话,那他自己的罪行加在一起,也足够枪毙两个来回了。
所以,周队,咱们是一伙儿的,对吧?
傅宇那个家伙想打你父母的主意,还是我拦着不让的。
与此同时,周翊家附近,两辆警车一首处于巡逻状态。
“都把眼睛瞪大点儿,但凡看到可疑的人,立刻过去盘查。”二中队长刘智不厌其烦地叮嘱着手下民警。
他和三中队的王红武一个负责周翊家小区,一个负责接送周永新上下班。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务必保证队长父母的人身安全。
……
县委书记办公室。
傅平江背着手,有些出神地看着墙上‘笃行致远’西个大字。这是省政协副主席王宏民亲笔所书,是他花重金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