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青枫推了她一把,她恍然回过神,看到主子脸色铁青,连忙住了嘴,劝慰道:“主子,您消消气儿,养好身子要紧。”
颜疏雨听得此话,不由得泄气,这副身子骨,唉,当真是个拖油瓶。
青枫看到主子的神情有所缓和,立即小心翼翼地补充说道:“对了,奴婢今儿看到她在后花园赏梅花,左边脸颊很肿,听奴仆说,这是您打的。”
“胡说八道!”颜疏雨勃然大怒,气到忘记自己有伤在身,猛地转身,疼得她呲牙咧嘴。
青梧赶紧找来棉布,一边为主子包扎一边瞪青枫,青枫别过头假装没看见,心里暗想主子总要知道一些事情,瞒不得。
颜疏雨深呼吸几次,勉强忍下怒火,可是仍然止不住恨恨说道:“她对自己也真狠啊,连自己都下得了手。”
托了纪楚楚的福,她总算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还找上门来,简直放肆。
不给点颜色看看,还真当她好欺负吗?然而,第二天清晨,还没等颜疏雨缓过劲来,纪楚楚倒是先派人来了。
颜疏雨想了一会,再次以禁足为借口,拒绝甘棠试探,别以为她不知道对方抱的什么心思,想看自己伤成什么样?不仅连门,窗都没有!
甘棠站在原地等了一会,青梧和青枫各忙各的,也不搭理她,甘棠叫了几声均没有应答,只好离开。
颜疏雨听到青枫与青梧说:“青梧,她走了,我与主子说一声。”立即答了一句:“不必,我听见了。”
青枫答应一声,转头去了杂物房,准备与主子加些木炭,凛冬已至,主子又有伤在身,只怕用得快些,不然……叫白止再顺些回来好了。
青枫想到这里,连忙快步走到杂物房,取了一些木炭用盆子转好,立即转回主房。
颜疏雨听到开门声,迅速抬起头,“快与我说说,甘棠的脸色有没有很难看,是不是瞬间绿了?”
颜疏雨兴奋得眼睛眨啊眨,青枫不忍拒绝,改口道:“她啊,在原地忿忿不平地喊了好久,奴婢和青梧都没搭理她,可解气了。”
颜疏雨也跟着傻乎乎地笑了一会,刚想趴下,转念一想,嘱咐她:“我还没好之前,不见任何人。”
“如果王妃亲自来……”
“不会的,她不屑来长情轩。”颜疏雨打断青枫的话,环顾长情轩四周,满眼破败迹象,虽然因有人居住变好一点,但是如何比得上连栏杆都满饰花柳的三生屋?
她怎肯让自己一双纤纤玉足踏入这样的地方。
青枫安下心来,只要不是王妃亲自来,就一个甘棠,她们还能应付得来,毕竟甘棠再怎么能蹦跶,也只是区区丫鬟。
“推辞她们倒不是难事,话说起您的伤,只怕不找郎中真的不行了。”青枫欲言又止,颜疏雨看穿她的心思,皱眉问道:“钱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