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萧说了半天,不见顾书贤吭声,以为她自己说得有些空洞,他没听懂。
她强调说:“三郎,这些主意是不是好奇怪。改天等我得空了,我找点比和纸给你画下来,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顾书贤眉心微蹙,抬眸看了她好半晌,才道:“这些想法,真的是突然从你脑子里冒出来的?”
凌萧萧回答说:“是突然冒出来的。有时候还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记忆,很模糊,也很短暂,但我总感觉,那些不属于我。”
顾书贤问她:“都是些什么样的记忆?”
凌萧萧想了想说:“比如我站在一个光怪陆离的大陆上,那里的房子和我们这里截然不同,有的有上百仗高。”
“还有时候,我出现在一搜大船上,那船的样子和我们大胜的也不一样,全是铁做的,比我们这的船大了数百倍不止。”
“房子一百仗高?”顾书贤越听越担心。
丫头该不会是得了传说中的臆症?
他很早之前便听说,那些得臆症的人,早起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幻想。后面变严重了,就会又疯又傻。
他捂住她的嘴,说:“丫头,你听我说。以后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不要再想了。要忘记,知道么?”
“为什么要忘记?”她不解地问。
顾书贤道:“我怕你跟旁人说了,旁人会觉得你得了臆症。”
“不会吧!”
“真的,我之前在镇国公那里当差,他家的长女就是经常胡言乱语。一开始老是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说有鬼,有妖怪什么的,后来她被人送去了地房天天关着。”
他慎重道:“所以丫头,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乱想,更不要乱说这些了。”
凌萧萧迟疑地说:“我这个,和她想的那些,不一样吧?”
顾书贤道:“差不多,总之你听我的。”
凌萧萧似想起什么事,忽然道:“对了,三郎,我发现我想的这些,赵祁峰也想到了。之前我去找他筹钱,我说的那些他全都听得懂。”
先前顾书贤还觉得奇怪,镇国公下去了,赵祁峰当是在朝中呼风唤雨的。他怎么忽然就放弃了官爵,来这偏僻小镇当个闲散人?
赵祁峰从前号称大胜朝的天才,有着惊人记忆力的,怎么突然就将他都给忘了,甚至连武功都没有了。
现在联系起游丫头说的一切,他似乎理解了。
说不定,那赵祁峰也臆症了。正因为发现了自己生病了,所以才想撇开朝中的那些纷杂,来偏远地方休养的。
“那赵祁峰还有什么不同么?”他接着问。
凌萧萧回答说:“他老是追问我,我的这些想法是谁告诉我的。我说是我一个朋友,他就想让我告诉他,我那个朋友的去向。”
顾书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丫头你以后尽量少跟他接触,说不定他已经臆症了。”
“嗯!”
——
开店的日子,平淡又忙碌。
夫妻二人相互帮助、陪伴着也觉得时间过得挺快。
顾书贤闲暇时,也会按照凌萧萧先前描述的那些,尝试着做一些东西。
奇怪的是,所有尝试全都成功了,并且全都达到了凌丫头口头描述的效果。
一件又一件,大胜朝从未出现过的物什诞生在他手下。
凌萧萧建议他说:“三郎,你手艺这么好,不如我们再开一个五金店,专卖这些咱们自己发明的东西。大胜朝没有这些,我们肯定能赚大钱。”
顾书贤算了算日子,秋忙都已经过去好些日子了,从未有人跟他联络。
他想,或许继续这样躲躲藏藏的窝着,也没有意义,不如象丫头说的,重新开辟一方天地。
“也好!”他说。
于是乎,三郎五金开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