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对不能将他背后的那个人供出来,否则不会有人捞他。
窦知府只不过是受人嘱托,来帮帮凌萧萧。既然她脱罪了,他自然也不打算深究。
“认了就好。”他转头看向王县令:“王大人,你觉得这个案例该如何判啊?”
他哪敢有什么补充,连声说:“大人自然英明,周荣富罪该当斩。”
凌萧萧的冤情算是平了,可她的心情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她总感觉,这件事还有哪里不对,至于到底哪里不对,她又想不起来。
王县令朝他堂子里的几个衙役使了个眼色,几名衙役迅速将霸王餐拉了下去。
窦知府站起身,走到凌萧萧跟前,问她:“他们没为难你吧?”
他同她说话的语气,与他同其他人说话相比,态度是天壤之别。
王县令惊掉下巴。
窦家的人,怎么会对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妇这般客气?
凌萧萧摇了摇头:“还好。”
窦知府脸上挂着笑意:“那就好,假如他们为难你,你就去东乡找我,我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这一次,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
想不到农妇凌萧萧,她背后的保护伞是窦家?
莫说是县衙里的人,就连凌萧萧自己都是震惊不已。
知府未免太亲民?
她家从来没有过这号亲戚,怎么窦知府给她的感觉像是,失散多年的大伯伯找到了?
凌萧萧谢过窦知府,忽想起顾林清还在窦大夫哪里,慌忙和他道别,去寻顾林清。
王县令舔着身子问窦知府:“大人,案件已了,不如去我家后院坐坐。我家娘子准备了好酒好菜,就让下官为大人你接个风,洗个尘,如何?”
窦知府的笑容冷了下来,沉声道:“不了,知府还有事,就不叨扰了。”
说罢,他转身就走,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
保和堂。
顾林清和窦明城玩弹珠子。
窦明城手大,指头又有力,每次都能将珠子碰进洞里。顾林清虽比起大多数孩子都要厉害,但敌不过窦明城。
顾林清一连输了三局。
他叉着腰不服气地说:“窦明城,重来。”
窦明城颠了巅手里的珠子,索然无味地说:“每次都是我赢,没什么意思,要不,我们换个别的玩玩?”
顾林清蹙眉转了转眼珠子。
“那我们玩打赌怎么样?”
窦明城:“赌什么?”
顾林清:“就赌我娘亲回来之后会不会问起你和窦知府的关系。假如你输了,你就把你的金珠子都给我,假如我输了,以后我就把你要的那封信给你怎么样?”
窦明城不削:“这算什么赌,万一我们猜的都一样呢?换一个……”
“赌什么呢,顾林清?”
新的赌案还没出了,凌萧萧的声音就在保和堂响起。
“小孩家家的,怎么跟大人打赌呢?”
她很庆幸,她来得早,成功阻止了顾林清在变化的路上迈出第一步。
对于赌,她深恶痛绝。
原本她爷爷、奶奶在世时,他们家开着酒楼,小日子过得挺舒坦的。
就是她那赌鬼老爹,硬生生的把所有东西都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