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凌萧萧前半夜睡得很香,到了后半夜不知怎的就开始做噩梦了。
先是梦见自己在后山砍柴,砍着砍着,草丛里忽然窜出来一条手腕粗的大蛇。那大蛇呼呼吐着信子,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凌萧萧。
凌萧萧拔腿想跑,那蛇一下子飞了出来,直接咬到她的脖子上。顿时,脖子上的鲜血如泼出来的水一般,喷涌出来。
她猛地惊醒,一身都是冷汗。
打开窗户看了看天,月亮正当空,四更天都还没过,可她却再也睡不着了。
索性穿了衣服起来,挽好发髻,去厨房里忙碌了。
不知怎的,烧个火,左眼皮都跳个不停。
心口像是一直憋着一团东西,闷又慌。
做事也是总出错。比如摘菜苔的时候,明明想把剥除的菜皮丢垃圾堆却神叨叨地丢进了摘好的菜堆里。又比如起锅烧油时,不知怎么的油就溅了出来,手背上被烫出几个大水泡。
中午的客又特别多,预定满了第一台,外面还排了一台。
由于心绪不宁的缘故,她一直劝说自己千万要注意。所以在传菜、摆盘时,她都特别小心。
万万没想到的是,两桌食客还是因为一颗飞溅的豌豆,争执起来了。
瘦子食客和人喝酒划拳,喝开了心,一不注意,就将筷子里夹着的豌豆溅到了隔壁桌胖子食客的碗里、
胖食客破口就骂:“你TM不长眼睛是吧?”他顺手就抓起一把豌豆放在唇边舔了舔,然后一把全扔到了瘦食客所坐的食桌上。
这下子瘦子食客这一桌不服气地站了起来:“想打架是吧?”
胖子食客这边也不示弱,“打就打!”
接着,胖食客这桌的一个客人顺手就将一个酒瓶砸到了地上,大喝一声:“干!”
两伙人,卷起袖子就准备开干。
凌萧萧当时正在树下那桌传菜,见状赶紧拦在中间劝架。
“各位客人,大家都消消气。今日你们两桌我给你们一桌加送一壶桂花酿如何?”
虽然这两桌的争执表面上看和饭馆毫无关系,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凌萧萧要是不出面阻止,两伙人真干起来了,受损失的还是她。
倒不如她出面做个和事佬,舍财免灾难。
结果她不出面还好,一出面那个胖子更气愤了:“游娘子,你寒碜我们么?明明你这里卖的是例餐,酒水本就不要银子。你现在说拿出来送我们?不是故意寒碜我们是什么?”
瘦子食客那边也依依不饶:“就是,我们的事我们自己了,用得着你在中间搅合么?死胖子,今天的事没完。”
胖子:“来啊,怕你啊?”
……
剑拔弩张的气氛又上来了。
凌萧萧忙解释说:“我看贵客们的两桌点的都是三十五文的例餐,但我们的桂花酒却是五十文才能喝到的。真不是大爷们说的那个意思,你们来我这吃饭,给我增加了人气,我可是真心感激你们的。”
胖子一把将她推开,力量之大,险些将她推到地上。
两伙人,砸了酒罐子,直接打了起来。
桌椅板凳,全都被他们当成了武器,胡乱开砸。
一时间,木头渣子、碗筷渣子到处飞。吓得其他食客全都离开桌子,站到一了边上。
外面排位的食客听见里面的响动,全都闯了进来围观。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二哥、二毛,快来帮忙拉架。小四,快去报官!”凌萧萧吩咐道。
二哥、二毛出手拉不成,干脆就开打,两边的人,谁不收手,打谁。
这些个食客,有几个是练家子,能跟二哥和二毛过上几招。